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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0-03-16 | 来源: 红星新闻 | 有4人参与评论 | 专栏: 新冠疫情 | 字体: 小 中 大
↑此前汪冰去湖北省中医院(花园山老院区)拍的照片
武汉的大医院现在不能看病,这是非常时期我很理解。但我想,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去四川成都看病,因为十九冶的总部在四川,丈夫的医保也在四川。可惜“武汉返京的黄女士”事件,搅动了人们的神经,协调很久后依然无法成行,没有人敢为我们担保。平时出社区都难,现在是插着翅膀也离不开武汉。
『病危通知书』
2月28日,因看到普仁医院发布可住院信息,我丈夫终于被该院收治。就在我以为终于等到希望的时候,当天就收到医院出具的病危通知书,即告知其医院条件有限,要求我们尽快转院至大医院治疗。
我们再次联系同济、协和、中南、省中医等各大医院,得到否定回复后,只能继续留在普仁医院治疗。此前去中南医院的时候,我连门都没有进去,只在围挡的缝隙中瞧了一眼,门卫说,这里是定点医院,不收治非新冠肺炎患者。
↑方立强住进普仁医院当天就收到病危通知书
在普仁医院经过诊疗、输液,病情并未好转,肝功能持续破坏。每天我都会收到一次病危通知书,那些医疗术语很陌生,但最后一行字,让双手一次又一次地发抖:“病程中随时可能呼吸心跳骤停死亡,最终预后差,人财两空。”
3月6日,丈夫的病情已经发展至危重,意识恍惚,在病床上疯狂的挣扎,我们只能把他的四肢都绑起来。那天晚上,他靠着潜意识彻夜痛呼,不断地喊着“我好痛啊!”一直喊到凌晨两点彻底失去意识。
我一直在病床边陪着他,抱着他的头在他耳边细语:“老公,等天亮了我就送你去做手术,病就好啦。”那是一句谎话,麻木的安抚,太残忍了,从未见过他这么痛苦过。我止不住地流泪,惶恐无助,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也快晕倒了。
在我们和普仁医院多次协调下,从3月7日到现在,医生对丈夫进行了两次血浆置换和一次人工肝手术,症状往往在稍微好转后,又急剧恶化。3月9日,丈夫被送进ICU续命,本来已经绝望的我们在3月10日收到一个好消息,丈夫经过插管治疗后有所好转,但仍然随时有生命危险,请我们速速联系协和或者同济医院安排转院事宜,以求一线生机。
3月11日,我们联系到协和医院的肝病科教授,得知肝病科已经开始接诊,但转院面临着很多困难。例如,肝病科教授都在一线抗疫,不能参加会诊;即使会诊后得出结论同意转院,还需要在过渡病房观察两天以排除新冠肺炎,然而过渡病房只有基础治疗条件,丈夫无法坚持两天。
↑3月11日,汪冰咨询同济医院一名教授,被告知“还是不常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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