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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0-09-28 | 来源: 剥洋葱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向明钱姐夫回忆当年案发,自己被砍伤的经过。新京报记者沈彤摄
通常他会在上午10点左右醒来。三餐不定,经常靠一桶酸菜泡面打发。频繁地抽烟,平时他买10元一包的土烟,外出办事换成20元一包的,方便给检察院、公安局的保安散烟。张某奇被抓前,他为了打探消息请客吃饭,饭桌上总放六七百一条的烟。
前不久,向明钱也成为了父亲,但很少谈论自己的家庭,只说孩子母亲辛苦,怀孕时还在跟着我到处跑(抗诉)。
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父亲这个词是向家的禁忌。
每到过年,是向家气氛最糟糕的时候。母亲郑明秀会多做点好吃的,当年他死的时候没有吃饱。我哥没话,直接没话说,我妈直接就睡了。很多时候向明钱连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
也有的春节,向明钱和哥哥、姐姐和姐夫一起去KTV度过,他点筷子兄弟的《父亲》,唱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时,脑海里浮现父亲的手臂,那臂膀厚实,手掌粗厚,父亲在时,他总喜欢抱着他。歌里说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想到爸爸不在了,向明钱把爸爸换成妈妈。一曲未毕,唱到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向明钱泪眼模糊,再也说不出话,一家人过年的气氛,全坏了。
父亲去世后,他花了17年追凶,向明钱觉得这件事是由他开始的,也应该由他结束。
2000年的8月,9岁的向明钱和张某明的儿子在水沟旁玩耍,张某明的儿子朝水沟扔石子,水溅到向明钱身上,向明钱不高兴,也以同样的方式反击。两个孩子的争执引来了双方大人,冲突中,向明钱姐姐被打。
20年前的镇雄县场坝镇,张家的一层油毛毡房和向家的一栋两层楼房隔街相望。两家人都摆摊经营着小生意,张、向两家摊位紧邻,向明钱的母亲郑明秀回忆,当时自己和张某明的妻子是吃糖也得一人分一半的朋友;张某明也不否认,关系好得很,煮十个汤圆也要分来吃。
但那天,向明钱的姐夫听说妻子被打,打算上门理论,父亲向文志刚坐下准备吃饭,也放下饭碗,披上外套,穿着拖鞋,揣手电筒,追着女婿的脚步去了对方家。
紧跟其后的向明钱和母亲没有进屋,站在张家门槛外,他亲眼看见父亲进了张家的门。灯灭,屋门被关上,他听到屋里传来争执声,紧接着是父亲的惨叫声:拐了!
门再打开时,向明钱看到父亲已经倒地,头枕着张家的门槛,张某奇提着带血的杀猪刀跑出来。向明钱的姐夫也在这次冲突中被张某明砍伤。
向明钱和母亲回忆,向文志此行仅是打算问问情况,不然也不会穿着拖鞋出门。
但张某奇的刑事判决书显示,张某奇供述,是向文志和女婿持刀入室,自己和向文志发生扭打,我摸着向文志右边裤包里的一把刀子,我就用刀杀了向文志三下。时隔20年后,今年9月,张某奇大哥张某明在接受采访时仍表示,100%确定当时是(向文志)带的刀。
刑事判决书中,张某奇对当天案发情况的供述。新京报记者沈彤摄
当年案发后,向文志被送到镇卫生院,最后因心脏被刺破,抢救无效死亡。那一年,向明钱9岁,刚上小学一年级。哥哥比他大四岁。
张某奇当晚逃逸。
警方把张某明等涉案人员叫到派出所询问,但没有采取措施。镇雄县公安局场坝镇派出所时任所长陈三强近日在接受采访时称,当时没有对持刀伤人的张某明采取措施,是因为主犯逃跑了没有抓到,很多事实不能确定,只有抓到主犯后才能进行处理。
法医在场坝镇老卫生院前的土路上验尸。母亲郑明秀还记得,那天从验尸现场去往派出所的路上,向明钱踩到废弃木板,裸露的铁钉扎进肉里。但他不哭不喊,自己拔下带钉的木板、血汨汨地流。-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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