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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1-04-26 | 来源: 殷夕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话剧社的毕业汇演上,小九(右二)与其他主演一同谢幕。(受访者供图)
那天晚上,演出结束,全家人兴奋地拥到后台,把小九团团围住,激动得又是拥抱又是献花,场面比想象中还热闹。几分钟前还在台上接受鲜花与掌声的“明星”就站在眼前,一家人终于相信,小九不是“痴心妄想”。二舅兴奋地凑过来,说要收回之前的话:小九来北京学表演是苦是累,但很值得;母亲一把将小九揽进怀里,疼惜地拍拍她的后背,眼泪顺着脸颊,悄悄落到小九肩上。

小九首次出演话剧,邀请全家人从锦州来北京看演出。图为全家人在后台合影留念。(受访者供图)
从那之后,家里人不再反对小九当演员,丈夫甚至辞掉了锦州的工作,到北京当起了房产中介,陪小九追梦。
这本是个圆满的结局。但小九始终记得,演出结束那天,她和家人一起拍大合影,丈夫躲到远远的角落,像个局外人。那一刻她意识到,丈夫要的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光芒盖过他的女演员。
丈夫搬到北京时恰逢小九最繁忙的日子。她陆续接到几个不错的邀约,戏份也越来越多。起初,无论小九工作到多晚,丈夫总会给她留灯,为了打发时间,有时他会开一局游戏,有时还会主动到地铁口接小九。每次晚归,小九站在楼下,抬头就能望见出租屋里亮着的灯,心里感到很踏实。
但随着她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夫妻之间渐渐有了嫌隙。丈夫不再等了,夜深了直接就关灯睡觉。小九感到失落,后来也渐渐习惯了,钥匙拧开门,是扑面而来的漆黑和静默。
发展到后来,两人独处时常常说不上一句话,长久的漠然积蓄起怨怼,小九发现,丈夫骨子里始终保持着东北盛行的大男子主义。下了班约同事聚餐时,他经常提起自己有一个演戏的老婆,于是众人便起哄着让他把小九喊来。一开始,小九顾及他的面子,会配合着过去坐坐,次数多了就厌烦起来,偶尔受到男人们的调笑,她不愿再掩饰情绪,板起脸或直接离席。失了尊严的丈夫回到家大发脾气,摔门摔桌子,却不发一言,这样的冷战往往能持续半个月。到后来,小九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夫妻之间无话可说,还是冷战尚未结束。
她再次患上了失眠症。睁眼躺在床上的夜晚,她想通了,身边熟睡的人,早在一年多前就不再是她的人生伴侣,她主动提出离婚。丈夫没有异议,他心里清楚,小九赢得半年赌约的那一刻,他们的婚姻就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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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小九以为,重新开启的人生会顺风顺水。她像所有演员成名前一样,上网找信息,到处投简历,面试剧组,但半年多里,一个戏约都没接到,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年冬天,她被确诊为癌前病变。接到消息时,她独自坐在摄影棚的化妆间里,盯着镜子里精致的妆容,她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软弱,哭了妆会花,会被人看不起。
录制结束后,她迅速换衣服离开,临走前却被副导演叫住,说几天后有一档综艺,问她有没有档期。小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坦诚地告诉对方,她要回家做手术。
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术后恢复那段时间,副导演又来电话问小九的情况。他的语气很迫切,以致于小九产生了错觉,误以为自己行情一片大好,于是再次不假思索地回绝了对方,还声称自己要恢复一个月。听她这么说,副导演有些不悦地挂掉了电话。
一个月后回京,小九找副导演商量开工事宜,对方却冷冷地丢下一句“没需求”,原来就在她离开的短短一个多月里,剧组找来了戏路相似的演员,把她给取代了。-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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