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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1-09-29 | 來源: 谷雨實驗室 | 有1人參與評論 | 專欄: 北京 | 字體: 小 中 大
位於包頭市區、有1萬多畝的賽罕塔拉城中草原是這次拔蒿行動中“重點當中的重點”。那是壹個免費的超大公園,大家常去散步、跑步、騎單車,而公園裡就豎了壹個牌子:“全民共同治理蒿草,共建清新健康環境”。我從南門進去時,發現沿路有的土地裸露了壹小塊,公園的園林科負責人——壹位沒有做過敏原檢測、但自認對蒿屬花粉過敏了10年的女士告訴我,那就是拔過蒿的痕跡,但明年蒿照樣會長出來。如果不拔蒿,且不說游客,她“聞見那個味兒就嗆得不行”(這濃度得多高才能聞到蒿的味兒,我就從來沒聞到過)。公園其實從2018年就開始內部拔蒿了,因為超過60%的工作人員都過敏,“好幾任大領導來之前人家沒有過敏,但是到兩叁年全是帶著鼻炎走了。”
在包醫贰附院,我見到壹位參與過拔蒿、兒子是蒿屬花粉過敏患者的張女士。當時她在朋友圈裡看到有人組織要去山上拔蒿,出於對蒿草的痛恨,她立即響應,“我能拔點是點。”但蒿草的根在土裡扎得深,就算戴著手套也不好拔,得用小鏟子鏟,“這壹拔就抖得厲害,花粉撒得滿地都是。”萬萬沒想到,拔完蒿回來,張女士也過敏了,鼻子難受了兩天,吃了兒子的藥才好轉(秦龍醫生:這也是要量力而行啊)。
幾番引薦之下,我輾轉找到了拔蒿的組織者,包頭市住建局的侯科長。他如實告訴我,拔蒿只是今年包頭市政府“為群眾辦實事”活動中若幹件事的其中壹小件,“最近幾年大家都知道蒿草挺煩人的,影響好多人健康。”雖然侯科長最初也有擔憂,拔蒿要是破壞了生態怎麼辦,為此還咨詢了園林專家(專家建議割拔結合,割的話能留下壹小茬草,不至於禿了),但後來證明他多慮了,第壹輪拔過蒿的地方,下壹輪過去又長出新的蒿,“生命力太強了。”
即便蒿再難對付,侯科長覺得今年包頭的拔蒿行動效果顯著,他對比了今年8月和去年8月的花粉濃度,“月平均數對比壹下,去年是310(粒),今年是193(粒),是不是很有說服力?”
壹趟注定無法找到答案的旅程
其實,包頭拔蒿只在市內的綠化帶、公園進行,拔掉的蒿只是極少的壹部分。包括包頭在內的整個內蒙古,有“九大草原、伍大沙漠、肆大沙地”,它們才是熱愛幹旱的蒿屬植物的天堂。而且在這裡,蒿不再是邊緣的雜草,而是當地的“治沙功臣”。
從1950年代起,包括內蒙古在內的西北地區就開啟了防沙治沙工程,後來范圍擴大到華北、東北(統稱叁北地區)。我找到了壹本2001年由國家林業局宣傳部出版的《防沙治沙基本知識問答》,書裡寫道,在選擇治沙植物時,灌木及半灌木的前兩個選擇,就是油蒿和籽蒿(蒿屬植物的其中兩種,俗稱沙蒿)。它們適應沙地的能力到了讓人驚歎的地步——籽蒿的種子遇水溶脹後,可以粘住沙粒,變成種子團,能抗風;油蒿的生命力更強,種子撒在沙地上,47小時就能發芽,62小時後發芽率達到了81%。-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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