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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1-09-29 | 來源: 谷雨實驗室 | 有1人參與評論 | 專欄: 北京 | 字體: 小 中 大
直到2014年,榆林飛播造林且最終存活的面積有570萬畝,相當於53萬個足球場,植被覆蓋率到了42%,糧食產糧全省第壹,從“沙漠之城”徹底變成了“塞上江南”。
而根據榆林市林業和草原局的說法,在飛播的植物裡,沙蒿的種子占了伍分之壹,最終沙蒿存活了328.5萬畝,占57%。
現實就是如此矛盾,壹定程度上,沙蒿改變了何彥兵的家鄉,讓他如今得以享受藍天、綠水、以及這座全省GDP第贰的城市帶來的便利,但沙蒿卻也成了他的過敏原。何彥兵無奈地說,“以前是向環境要生存,現在你得向環境要健康。”
去年,何彥兵作為榆林市政協委員,提交了《關於預防過敏性鼻炎及重大公共衛生事件的建議》,榆林市衛生健康委員終於給了他壹個還算滿意的答復:之後會逐步用樟子松等喬木樹種替代沙蒿。
我在搜尋資料時發現,北京協和醫院變態反應科主任尹佳曾在2018年去榆林考察,她在壹篇論文裡紀錄了對榆林的感受,“登台遠望,昔日塞北荒漠,如今綠野如畫,平靜如湖,高樓櫛比。站在鎮北台,目所能及方圓50km,壹片綠色!而過去這裡全是沙漠。”
尹佳還給出了另壹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榆林)政府治沙所用植物皆為本土植物,與數百年來歷史上原生植被的生態相近……雖然過敏原的暴露與特定過敏原的致敏之間有相關性,但不構成人群過敏性疾病增加的根本原因。既往流行病學調查表明,高收入地區及城市人群過敏性疾病患病率,整體高於欠發達地區及農村,過敏性疾病與生活方式關系密切。”
看來,我踏上的是壹趟注定無法找到答案的旅程。
更廣大的過敏世界
回到北京後,我從歐陽昱暉醫生那兒得知,北京監測到的蒿花粉,主要是本地產的黃花蒿,和防沙治沙工程飛播的沙蒿並不壹樣(但作為壹名蒿屬花粉過敏患者,理論上我對所有種類的蒿都會過敏)。
雖然科學上仍無法確定,包頭、榆林的蒿過敏患者和飛播的沙蒿之間有沒有必然聯系,但起碼可以確定,我在北京患上的過敏,和防沙治沙關系不大——勉強也算是這趟旅程的壹個收獲吧。
還有壹個無意中發生的變化:我開始對更廣大的過敏世界有了探索的興致。只要稍微了解就會知道,全世界都在過敏大流行,過敏已經成了影響全球22%人口的第六大慢性病。除了花粉過敏,還有塵螨過敏(我的母親正是壹位塵螨過敏患者)、食物過敏、藥物過敏、金屬過敏……各式各樣。在日本,每伍個人就有壹個人對花粉過敏,其中有壹半是對春季的柳杉花粉過敏。美國則是食物過敏最嚴重的國家,食物過敏率是6.3-8.6%,最駭人的壹則消息是,壹個11歲的美國女孩,1歲的時候被檢查出對乳制品有嚴重過敏反應,家長小心呵護著她,直到她刷了壹款含有牛奶蛋白質的牙膏,即使進行了最及時最到位的搶救,女孩依然在2019年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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