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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22-01-05 | News by: 钱江晚报 | 有0人参与评论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因此,它要是正眼看我,那是忽视;它要是转过来斜眼看我,那是重视。
——《动物眼中的人类》
我们家在农村,从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和读书没什么关联。我在《致谢》中也写了,“小时候,妈妈带我去商店买铅笔,商店老板拿出了一支瑕疵品。妈妈要求调换,老板说:‘给你一支金笔也无用。’那时我很小,不理解此话何意,只看到妈妈低头不语。”
我的母亲性子比较软弱,文化程度也不高。我的父亲很聪明,曾经得到推荐,有机会就读高中,但是因为历史原因而不了了之。后来,他成为了一名泥瓦匠,靠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运送重物,有时从工地带回钢筋、地板砖之类的下脚料,但我们家一度只住着土房子。
用我们那儿的土话说,我的父亲是“下菜烂”,大意是过度节俭。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没有买过衣服,也没有给全家人买过衣服。在上大学之前,我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每次参加酒席,父亲都会打包剩菜。那时,在农村里,这种行为被叫做“孬”,很没面子。但因为这样,我们家才难得能吃上几顿肉。
赵序茅在野外考察。
父亲喜欢喝酒,他每天下班后就坐在桌子的东边,吃着自家种的花生,喝着镇上打的散酒,喝着喝着便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在外头喝酒,父亲这种酒品曾惹得邻居笑话;在家里喝酒,父亲就仿佛树起了权威,他总能边喝边数落我:“都是上学,人家谁谁得了奖状,你是干什么吃的?”
小学三年级时,我考试成绩是第七名,拿到了奖状。父亲也是端着酒杯说:“你还有脸说,人家谁谁考了第一名。”
小学升初中,我报名参加了城里一所学校的入学考试。那时,录取结果都是看张贴的榜单。放榜那天,父亲又是小醉,冲我说:“不孬,正榜!”结果他是反话正说,下一句就撂了脸色:“找了八遍都没找到你!”那以后,父亲总是在酒后叫我“正榜生”,全是嘲讽。
这就是我父亲的教育方式。除了我的母亲,家里其他人都数落我。小时,我有口吃的毛病,家人总是学着我说话,也是嘲笑的意思。在他们看来,我不是需要被帮助的人,而是丢了他们的脸面。
赵序茅在野外考察。
老家的风气,大约是希望孩子听话、服从,按部就班地生活。从初中开始,我心里就有一股劲,想离开家,离开这里。
山东的教育竞争异常激烈。我家在的那条小胡同,有五六个孩子和我同龄。他们是我父亲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以前成绩都比我好。但他们几乎都没有考上大学,后来外出打工了。我是2007年参加高考,575分,也只能勉强上大学,最后我就读了临沂大学。-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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