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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2-04-16 | 来源: 三联美食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美食指南 | 字体: 小 中 大
▲蔡昊的母亲爱做鱼,为先生煮了一辈子饭(黄宇 摄)
“你吃块白肉吧。”蔡昊往我盘子里夹了一块五花肉。我有些犹豫,五花肉肥的白边翻卷起来,浸在汤汁里很是好看,但我平时不吃肥肉,怕那种腻的口感。出于礼貌我还是送进了嘴里,瞬间觉得被颠覆了认知,“这个肉好好吃,处于腻和不腻之间,口感很糯。”我忍不住对蔡昊说,“这个主要是考验火候,放进油里煮的太过,就会成为油渣,如果太嫩,就油,还是肥膘的口感。我们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找和谐。”鱼菜里的蒜也好吃。一道鱼吃下来,会发现,蔡昊烧的菜里,没有哪种食材只是担任辅料配角,每一种都有让人欢喜的味道。
家常味道
也许是因为常年的背井离乡,潮汕人讲起食物时,总有一种淡淡的乡愁在里面,食物仿佛成了他们最大的慰藉。蔡昊没有进过一天厨艺学校。他的厨艺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少时对母亲的观察。
在外留学和生活时,母亲做的饭,是蔡昊时常的想念。母亲姓王,喜欢被人称作“蔡王姨”,已经82岁。蔡王姨喜欢听越剧红楼梦。年轻的时候,蔡叔带着她听了许多场红楼梦,还在灯下给她抄了整本的戏词,她从此为对方烧了一辈子饭。“父亲什么都不会做,他是家中最会吃的。”家里人经常这样打趣他。
在蔡昊的记忆里,母亲一回到家,直接就进了厨房,很快就变戏法一样端出来各种各样吃的。蔡昊极爱看母亲做饭。“我特别佩服我妈烧菜,很喜欢我妈做的芥兰牛肉、牛肉炒粿条、番茄炒牛肉”,他说母亲可以不试味道,却做出味道刚好的牛肉炒粿条。
上世纪90年代,蔡昊在墨尔本留学,5个男孩子住在一起,每人都带了一只电饭煲。一到做饭时,大家赶时间,小小的厨房挤着五个人,因为负荷太大,电路短路。蔡昊提议进行家务分工,拖地、吸尘、洗衣服、烧饭等分一分。大家举手同意做了选择,只给蔡昊留下了做饭的选项。每个礼拜,他会提前收了大家的伙食费,去菜市场选材。
▲海斑鱼(黄宇 摄)
有时候想做什么菜,做法上搞不明白,他就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口述,他记下来,再去操作,一次不行,再做第二次。“那时候鱼翅一公斤5美元,我经常炖上一大桶,大家天天吃鱼翅捞饭,两个人吃到流鼻血,去医院打点滴。”
母亲极爱烧鱼,经常自诩上辈子自己就是一只猫。她最喜欢烧小鱼。小鱼入味,味道又极鲜。蔡昊颇有兴致地跟我讲起了潮汕人过年的时候,鱼一定要和蒜苗、芹菜一起烧,芹菜代表着“勤劳”,蒜则是“有钱赚”,鱼要整烧,当然是“年年有余”啦。“烧出来的鱼吃的时候不能翻,鱼头和鱼尾一定要留给长辈和小孩。”蔡昊说,小的时候,如果蒸鱼的时候,鱼上面盖上冬菇和白肉,就说明家里要做宴请了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在潮汕人的心里,一条鱼可能有一千种做法,比如说蒸鱼,就能够选择跟盐梅、芹菜、香菇、青椒、白肉一起。蔡昊说,在汕头买鱼,都是看到一条鱼,想象它的味道应该如何才能出来,再去买配菜。听说我们要去汕头寻访鱼的各种做法。蔡昊推荐我们去他家里试上一试,尝一尝她母亲的手艺。蔡王姨是一个非常优雅的老太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画着淡妆。她讲起话来,慢条斯理的,声音很轻,有着南方人的软糯。蔡王姨先带我们逛菜市场,购买中午的食材。站在市场里,我一下子理解了蔡昊说到鱼时那“一览众山小”的口吻和“阅尽人间春色”的自信来自哪里。
菜市场的鱼摊前,是各种各样的鱼,从最一般的巴浪鱼、剥皮鱼到几十斤的鲈鱼、上百斤的鮸鱼,还有各种各样的螃蟹、虾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贝类。摊主告诉我,仅是巴浪鱼就有七个品类,身条像竹子一样的叫竹叶,脸头发白的叫白脸,眼睛很大的叫泼墨,要根据当季来售卖,不然都没人买。卖鱼的摊主麻利地杀鱼称鱼,买鱼的人就在摊子前挑挑拣拣,选其他的食材。-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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