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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2-05-26 | 来源: 中国基金报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同在上海的杨灿在这两个月辞掉了 10 个员工,仅有的三间办公室,退掉了一间。她从 2014 年开始和同学一起创业,做贸易供应链,原本 13 个人的公司,现在只剩下她和同学、财务。
压力是可以被量化的:按上海市规定的最低工资标准,要支付 11 名员工月工资 28500 元,缴纳社保费 25800 元,房租每月 13000 元,物业费每月 1200 元 …… 一个月的固定支出将近 7 万元。
今年春节以后,杨灿就意识到情况不太好。她注意到,物流公司越来越无法保证运作,就算运到了当地也无法卸,只能再运回来。在这期间,一家长期合作的物流公司直接关闭了。
最初,杨灿得到的消息是 4 月 5 日解封,所以她没有把所有文件都带回家,导致 4 月无法正常开具发票,资金流转困难。
公司业务下滑,杨灿和同学商量可能要减员。四月初,两人考虑只减少 1-2 名业务人员。但决定在四月中旬被改变,因为迟迟没有解封,他们从 6 人裁到了 10 人。最终,公司只剩下 3 人。
" 这是一个非常难的过程。" 杨灿和同学讨论了很多次,公司员工年龄基本上在 25-40 岁之间,裁掉的多数是家庭负担相对小的员工,包括跟她关系很好的助理。
4 月 10-15 日,杨灿挨个打电话通知。一个行政女孩情绪失控了。她 27 岁,四川人,一个人在上海,生存完全靠自己,刚和上海男朋友分手。杨灿理解她,个人又补偿了一部分,可以保证她 3-4 个月不出现经济问题。另一个业务岗的同事也发了脾气,他接近 40 岁,有家有孩子,大专学历,再就业也难。也有人请求不要辞退,可以拿最低工资,也不要交社保,但杨灿咬咬牙拒绝了。即便如此,她说后来公司还是赔付了大约 18 万的违约补偿金。
过去杨灿也谈过辞退,但这是最累的一次。" 我知道员工什么都没做错,但是他们的工作没了。"
四月末,公司账面的全部资金是 41482.09 元。但令杨灿感到惊讶,同学后来又打了些钱进公司账户——那是他借来的。
不是钱的事
车在高速上行驶了一天半之后,任杰和两个同事抵达了成都,隔离结束后,他们要到客户那里去完成设备装配。在成都的情况,仍然让任杰感到崩溃。他即将开始的是 7 天酒店集中隔离和 7 天居家隔离。酒店要每人每天自费 430 — 500 元,一周下来,三个人的费用超过 9000 块,需要他和公司来承担。
对任杰来说,与失去财富相比,更重要的是 " 人生道路不再清晰了 "。他现在感到迷茫,原本拥有了一些东西,并且从 2015 年开始,他就把时间和经历都放在这上面。
" 一飞冲天。" 如果三月那个台湾投资人的项目顺利的话,任杰这样形容自己即将迎来的新人生阶段。他看上去离自己定义的 " 成功 " 很近了。谈到损失,任杰反复说:不是钱的事,这个损失是看不见的。
" 创业没有回头路。" 他有些后悔,如果没有创业的话,在老东家继续做下去,可能会拿到超过 200 万甚至更多的股票,买房的愿望也能更早地达成。原本,在 2015 年之前,在上海房价还有 1 万多 / 平的时候,他在买房和创业中选择了后者。
●任杰的办公区空无一人。讲述者供图
网上有人评论:你们这些小老板就像资本家,赚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哭。在任杰的反应里,自己是老板,但只是一个实体经济的小老板,利润不大,带着工人们一单一单地干。
现实让任杰这样的小微企业老板感到委屈," 谁来管我们呢?只能自己抽自己嘴巴。我也是人啊。" 夜里常是他感到迷茫的时候,除了塞上耳机听一些经济学畅销书,别无他法。-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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