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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2-11-25 | 来源: 中国新闻周刊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他会根据学生的条件和特点为他们设计不同的演唱方法:用“前中小支点”来唱,声音灵活甜美而且省劲;如果低音弱、声音色彩差,就建议用“开贴”的演唱方法,以实现音色大气,气息饱满;使用“前下支点”全身唱法,声音就更宽大,吐字更清晰;用“下支点”全身唱法,就接近美声的特点。
他深谙民族审美偏好。他总结,中国老百姓一般喜欢很脆、很亮的声音和音色,这是一种真声色彩较多的混声,明亮结实,同时又很流畅。他吸收了美声唱法的精华,但摒弃了其中不合乎中国老百姓审美的地方,如混声中假声比例过高,声音偏暗,音色不够明亮。
他还总结,中国歌曲的一大特点是“说得多唱得少”,要像说话一样来唱歌,歌唱时要有语气,有抑扬顿挫的感觉,让声音与语言的结合自然而又巧妙,才能既动听又感人。
金铁霖教学的基础是沈湘的“整身唱”理论。沈湘曾将民族声乐的发声方式比喻为唢呐,将西洋音乐的发声方式比喻为管号,让金铁霖很受启发。
金铁霖经常把学生带去让沈湘把一把关,他早期的学生都曾得到沈湘的具体指导。张也想在毕业音乐会上尝试意大利歌剧咏叹调,沈湘从意大利语发音、剧情、“洋味儿”等各方面细致辅导她。她演唱时,观众惊讶于她能从纯中国味的民歌过渡到正宗洋腔调。
金铁霖曾说,沈湘是真正的一代宗师,自己崇拜他。1993年10月4日,沈湘去世。之后那几个月,金铁霖一直恍恍惚惚的,有时候会情不自禁拿起电话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拨通后才醒悟到老师再也无法接听了,眼泪夺眶而出。
决定性因素是“人和”
1990年,戴玉强考上了总政歌剧团,经常去当时还位于前海西街17号恭王府中的中国音乐学院,听小礼堂里举办的公开课。一次,一位比利时声乐专家来办讲座,戴玉强在现场唱了首歌,希望能得到指点。台下的声乐系主任金铁霖觉得他唱得不错,同意他以后去听课。
第二年,戴玉强考入了解放军艺术学院。后来他的老师、金铁霖的夫人马秋华因怀孕减少工作量,戴玉强的学习开始由金铁霖接手。
戴玉强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他之前曾接受过多位声乐老师指导,但换声区容易出现破音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金铁霖指导他打开喉咙,把声音真正放到气息上,彻底帮他解决了这一顽疾。
他说,教书匠和教育家的区别是,教育家能根据学生不同的特点因材施教,准备发现每一位学生的艺术特质,金铁霖就是这样的人。对此,他受益很深。
1994年,何鹏飞作为进修生开始师从金铁霖。他回忆,那时在金铁霖的琴房里,十几平米的空间挤满了全国各地来求教的学生。钢琴旁立着一块小黑板,上面画着人体各部位对应的支点、腔体构造,写满了各种口诀。
晚上金铁霖家中也总是坐满人,地方太小有的人只能坐在床上,几年时间床垫外侧就被坐塌了。他家门口总有来“堵”他求教的人,学校只好在他家过道前加装了一扇防盗门。琴房也时常有人推门就进,学校保卫处为此开始要求登记上楼。
毕业多年的学生时常回来找他补课。戴玉强毕业后跟着他继续学了近三年,每次有重要演出都会请他出席,结束后好听听他的建议和指点。
他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上课都要当众唱歌,做错了都要挨批评。一次戴玉强因准备不足,上课时谱子和词总是卡壳,金铁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他露出不悦,让他回去练习,下节课再去。此后,戴玉强每次去上课都会确保准备万全。
何鹏飞在一节课上唱《冰凉的小手》,前面部分唱得很顺利,但到了高音部分因为胆怯出现卡壳,金铁霖鼓励他唱下去,他又连续卡了几次,金铁霖“哐”地用拳头砸钢琴,说:“革命的大好形势都被你给破坏了!”
2011年,郝丹丹考取了金铁霖的硕士研究生,圆了从小的梦想。她说,跟随金铁霖系统学习十多年,对解决她的声音问题起到了“点石成金”的作用。
金铁霖告诉她,她的声音具有鲜明特点,嗓子很好,有山东民歌特色,属于真声偏多的混合声,明亮甜美,唱高音方便,适合民族唱法,整体状态不错,现在需要整体制定教学方案从头学起,在保留她原有声音特点不变的基础上加以科学的发声训练,全方位提升歌唱能力。
他在钢琴周围安排了一圈聚光灯,要求学生上课即上台,下课即谢幕,整节课就如同一场完整的演出,期间不能有小动作。他从不轻易打断学生,而是等学生唱完后再提出问题,先抓主要矛盾,再解决次要问题。他会仔细观察学生的每一个特点和细节,郝丹丹至今记得他透过眼镜观察学生的眼神。-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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