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 2023-01-27 | 来源: 界面新闻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北京什刹海游玩的人。
切斯特顿的传统观点主张,真正的休闲与现代周末提供的那些典型娱乐是有分别的。他自己的消遣是由一些并不流行的波希米亚式活动混杂而成:素描、搜集武器、用硬纸板剪裁的人形在玩具舞台上演戏。休闲是个人追求个人特性的机会(哪怕是怪里怪气的个人特性),而非参与大众娱乐的机会;是一个做做私人白日梦的机会,而非一个公开炫示的机会。人从事某种运动应该是出于玩心,而非为了求胜,甚至不是为了玩得好。自由时光如果是真正自由的话,那它理应是可以让人免于成规习俗的羁绊,免于操劳的需要,是可以让人享受到“什么事都不做的高贵习惯”的自由。而这些,是现代周末难以提供的。
“工作日-周末”循环的意义何在?它是不是芒福德(Lewis Mumford))或埃吕尔(Jacques Ellul)等社会评论家所担心的日常生活的规格化和官僚化的另一征候?周末是不是只是物质主义文化的一种狡猾的营销伎俩,是一种促进消费的诡计?抑或是用来治疗职场生活的空虚乏味症状的虚假安慰剂?
或者说,这是休闲社会的先声?但若真是这样,这个先声未免雷声大雨点小。在20世纪30年代之前的几十年,每周的工时数持续递减:从六十小时降为五十小时再降为三十五小时。大家有各种理由可以相信,这个趋势会继续下去,一周的工时数会越来越短。这一点,加上大规模的工业自动化,都让所谓的“普遍休闲”显得指日可待。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是件美事。不少评论者猜测,有人将会对这种新获得的自由不知所措;而一些心理学家则担心,普遍休闲只会带来普遍的无聊。但乐观主义者却不以为然,他们认为普遍休闲可以带来自我提升和接受成人教育的机会,也会使得创造性艺术繁花盛开。较不乐观的人则担心,在美国这样歌颂劳动的社会,人将难以适应不需要工作的生活,也担心美国人没有足够的成熟度和智慧去选择有益身心的休闲活动。
杭州:临安举办秋日露营大会
然而普遍休闲并没有到来,至少没有以大家所预期的面貌到来。主因有一个:一天的工时数降到八小时之后就停住了。自动化确实如预期般在某些产业削减了工作机会,但整体就业数字却不减反增,尽管增加的不见得都是高薪的职位。女性也进入了职场,让工作的人数不是更少而是更多。由于家事还是得做,所以对许多家庭来说,休闲的时间要比从前还少。
也许大家并没有得到更多的休闲,但周末制度的演变却无疑导致了休闲时间的再分配,让很多人一周的工作日数变少了。这种休闲时间的再分配,加上个人可支配收入的增加,让人可以从事五花八门的从前难以想象的娱乐(有些有益身心,有些则不然),而且不只在一年一度的长假期里娱乐,还可以在一整年的任何一个周末里娱乐。
所有这一切都让“工作-休闲”关系的传统观点变得站不住脚。一直以来,文化对“工作-休闲”关系的态度总是矛盾的。大体而言,有两个看法南辕北辙的阵营。其中一方认为,一个社会越能够从劳动中解放出来就越理想,持此论者包括了马克思和天主教哲学家皮珀(Josef Pieper)两个大相径庭的思想家。这种主张响应了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人生目的是快乐,而休闲则是达到这种目的的必要状态。亚里士多德在《伦理学》一书中指出:“一般相信,快乐是建立在休闲上的。我们工作,是为了得享休闲,一如我们参与战争,是为了得享和平。”爱情男孩合唱团1982年的一首热门歌曲《为了周末而工作》(“Working for the Weekend”),其歌名说得更为扼要。
与此形成反差的是较近代的工作伦理,即所谓的“新教徒工作伦理”。根据这种伦理观,工作的价值是自足的,而工作的减少将会让人类生活的质量大幅降低(废除工作的后果更要命)。“唯一可取代工作的东西只有更严肃的工作。”芒福德写道。他把有意义的工作视为最高级的人类活动,又夸张得把废除工作比作纳粹邪恶的”最后解决方案”。根据这种观点,工作本身就是一种奖赏,不管那是工厂的工作、家里的工作还是体能锻炼。休闲等同于懒散,休闲者是犯罪嫌疑人:任何与工作分离的休闲都是不折不扣的罪行。因此,周末并不是自由时间,而是休息时间,是工作与工作的间歇。
我一下子说太多了。在谈周末的意义之前,我想先检视一些有助我们理解“工作-休闲”关系的问题:日常生活是如何严格划分为五个工作日和两个游戏日的?“周”是怎么成为现代的主要时间制度的?而这个大家普遍接受的架构,又如何反过来影响了我们休闲的轨迹和性质?——无论你在周末是打打高尔夫球、砌砖,还是只做做白日梦。-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
原文链接
原文链接: http://www.vancouverren.com/pda/
目前还没有人发表评论, 大家都在期待您的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