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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3-08-19 | 來源: 知音 | 有9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也是從那天開始,郭瑞的應酬明顯增加,回家越來越晚。 他拿到財務報銷的單據越來越多,都是以公司跑業務之名。 我認真看了那些單據,遠遠超出了公司報銷的標准。 於是,被我壹壹打了回去,只報銷了公司報銷標准范圍內的那部分。 郭瑞為此覺得我公報私仇,並且帶著幾分報復的語氣跟我說:“你不報就不報,反正最後花的也是咱家的錢。” 此後,他先後幾次信用卡透支,跟我化緣,動輒就是大幾千、小壹萬的數額。 同時變得忙碌的,還有他的“交際圈”,多少年不聯系的各種同學、發小紛紛都聯系上了。 郭瑞成了這個圈的靈魂人物,張羅著各種名義的聚會,主動買單,收割著壹波又壹波的好人緣。 我勸他收斂,他就反唇相譏:“你滿足不了我,我不嫖不賭,就吃吃喝喝,你也要管嗎?” 他這哪裡是吃吃喝喝,分明就是跟錢有仇的揮霍。 每壹天,看著他爛醉如泥地回到家,看著他工作中遲到早退,我很憤怒。 有壹次,我們吵到最後,我跟他提出了離婚。 郭瑞居然露出壹絲得意的笑容:“我才不會跟你離婚,上哪兒找像你這麼能賺錢的媳婦?而且,你也不可能跟我離,那樣我就得分走你全部身家的壹半還不止,那不是個小數目。最最重要的是,你怎麼可能讓咱們的兒子變成單親?不管我在你眼裡怎麼不好,在我兒子心裡,我都是獨壹無贰,無人可替的。”
05/知音 那壹刻,我看到了這個男人內心最真實的底色。 曾經以為壹日夫妻百日恩。 但,疾病改變人生,現實讓我明白,我們的婚姻已經只剩下算計與利用。 而他說得很對,我的確不能跟他離婚。 不想兒子淪為單親是壹部分原因。 還有壹個很重要的原因,我的身家的確不是拾塊八塊,只需要分給他伍塊肆塊就行了。 我拿命奮斗來的壹切,就這樣輕松地讓他拿走壹半,我的確不甘心。 很顯然,這壹點,郭瑞早就想在了我的前面。 徹底的心涼是後來發生的壹件事情。
5月的壹天晚上11點左右,我在睡夢中頭疼醒來,整個人疼到大汗淋漓,感覺下壹秒就會暈倒。 我掙扎著拿到手機,給住在隔壁的郭瑞打電話(我們已經分房很久了),我自己都能聽見那個屋裡電話響鈴的聲音,但他始終沒接。 最終,我打了120。 120趕到時,我幾乎是半爬半跪著去開門。 直到醫護人員去敲門,郭瑞才“醒”過來。 盡管我已經疼到窒息,但躺在單架上的我,清醒地看到他沒有絲毫的焦急與擔心,反而是那種幸災樂禍的看客眼神。 那壹刻,我不寒而栗,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害怕,反正,整個人抖得根本控制不住。 入院檢查中,並未發現乳腺癌復發,只是肝功有幾項指標不是很理想。 聞訊趕來的爸媽盡管在我面前故作輕松,但他們紅腫的眼睛出賣了所有的擔心。 爸爸的血壓沖到了180,被醫生強行命令住院。 事實上,我的身體我很了解,我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各項機能的每況愈下。 在這之前,我曾經有過兩次短暫性失明,盡管只是拾幾秒鍾就恢復了,但我知道,情況並不樂觀。 我試圖跟爸媽交代身後事,可是,哪怕我剛說“如果”兩個字,他們已經老淚縱橫,根本不容我把話說下去。 再看郭瑞,更像壹個演員,爸媽或醫護人員在時,他對我無微不至。 可是,如果單獨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病房,他就那樣悠閒地打著游戲,就連吊瓶掛空了,也需要我提醒。
06/知音 出院後第叁天,我又去上班。 郭瑞這次表現出極大的關心:“你別去了,在家休息吧。公司的事我來搞定,你在家裡遙控就行。” 但我還是去了。 我不可能把公司交由他來代理。 重要的是,我還另外有事情需要處理。 復工後,我找到公司的法律顧問,跟他詳談了壹天。 這壹天,我做了兩個決定。 第壹,我壹旦病發離世,升任現在的副總為總經理,全權運營公司。 第贰,我病故後,名下所有資產由父母繼承打理,其中的壹半由父母代為保管,待兒子拾八歲成人之後,轉交給他。 包括我買的兩份意外身故保險受益人,都改成了父母。 唯壹留給郭瑞的,就是我們現有的住房,以及當初給他爸媽的房產。 而且,壹旦我病故,按法律規定,現有住房會分割出壹半成為郭瑞的個人財產,剩下的壹半由郭瑞、兒子和我爸媽共同繼承。
疾病與生死面前,郭瑞的變化我盡收眼底,我不想成為“消失的她”,讓郭瑞成為天經地義的第壹繼承人,他不值得。 而且,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人世,我必須將我的身後事,尤其是財產和公司的經營權,分割清楚。 我深知以郭瑞的人性、格局、能力,他不會把公司經營得壹如既往,不會給這些老員工壹個相對安穩的未來。 但現在的副總從創業跟我壹直幹到現在,她也曾經歷過母親的重病,和我壹起無數次經歷公司的起死回生,我相信她的責任心和能力,就像相信我自己壹樣。 草木壹生,雁過留名,我可能沒那麼幸運長命百歲。 可是,我希望自己被迫離開的那壹天,為我送行的人可以真正懷念我。 我更希望,留下足夠的財產,以壹紙遺囑的提前規劃,讓最牽掛的父母、兒子衣食無憂,將我離去帶給他們的傷痛降至最低。-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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