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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3-11-12 | 來源: 中國新聞周刊 | 有0人參與評論 | 專欄: 張藝謀超生 | 字體: 小 中 大
看故事片是看別人的故事
而看紀錄片是借著別人的故事
在看自己的人生
1978年,北京電影學院恢復重建。這年秋,陳凱歌、田壯壯、謝曉晶、夏鋼、李少紅、劉苗苗、胡玫、張建亞、金韜、張軍釗、吳子牛、彭小蓮、江海洋等28名導演系新生入學,該班後來成為中國第伍代導演的中堅力量。
這個班的班主任,就是司徒兆敦。第壹次對新生講話時他就談到,要從生活中找故事。他絲毫不擔心這批學生的創作能力,因為他們都有異常曲折豐富的人生閱歷。
他認為,每壹個人,無論多卑微,都是社會裂變中的重要角色,是歷史的參與者、記錄者。因此相比故事片,他更推崇紀錄片。他覺得,紀錄片作為社會歷史進程中的影像檔案,能為後人提供有價值的人文敘事,是對時間最好的記錄。
但他也很清楚,紀錄片注定是孤獨的事業。在壹些人的觀念裡,紀錄只是壹種“復制”,不能算是創造,不能和“高級藝術”相提並論。與劇情片長期培養起來的、穩定的觀眾群相比,紀錄片的觀眾群更是無法望其項背。
晚年,他發現這些觀念和現實依然沒有改變。而他也依然故我,踽踽獨行。
2023年8月31日凌晨,這位被稱為“中國紀錄片之父”的老人帶著未盡的心願在睡夢中離世,享年85歲。
2020年,北京電影學院導演78班班主任司徒兆敦接受畢業聯合作業訪談錄采訪期間在1號攝影棚的舞台上。圖/北京電影學院中國電影音樂研究院網站
電影的熏陶和生活的教育
司徒兆敦出生於華僑世家,祖父司徒美堂是美洲僑領。父親司徒慧敏30年代就從事電影工作,是中共地下黨電影小組成員之壹、左翼電影運動主將。
小時候家裡有放映機,司徒兆敦總愛躺在幕布後面,壹部接壹部看電影,這是他戰亂童年中的樂園。後來壹看電影《天堂電影院》,他就會想起那段日子。
那時他的家是進步人士活動基地,他在家裡認識了很多“大人物”,比如在他家寫出《義勇軍進行曲》的聶耳、離世前最後壹晚在他家度過的葉挺、來為他奶奶祝壽的郭沫若、茅盾等人。司徒慧敏1943年就任中國電影制片廠新聞紀錄片部主任後,在他周圍聚集起史東山、陽翰笙、田漢等壹批左翼電影和戲劇工作者,司徒兆敦從小就在這種氛圍中長大。
抗戰勝利後不久,司徒慧敏受周恩來之命,赴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戲劇學院學習電影技術和電影管理。1952年4月,他奉命歸國,到北京籌建八壹電影制片廠。1956年,他擔任了文化部電影事業管理局副局長。
隨父親來到北京後,司徒兆敦接觸到壹些日後對他產生重要影響的世界級大師,其中就包括被譽為紀錄電影先驅的荷蘭紀錄片導演尤裡斯·伊文思。
1958年,伊文思應中國政府邀請來華拍攝反映“大躍進”和人民公社的紀錄片《早春》。司徒兆敦回憶,在陪父親見伊文思時,伊文思問他對自己的影片有何看法。
那時不滿20歲的司徒兆敦只看過伊文思的壹部短片《雨》,也不知道這位長者是紀錄片大師,就不知天高地厚地說:“你的影片拍得很美,很漂亮,但那是形式主義、唯美主義的作品。”壹旁的司徒慧敏面露尷尬,但伊文思不生氣,拍了拍司徒兆敦的腦袋說:“小孩你不懂,壹個藝術家在創作時不應當不考慮形式。搞形式主義、唯美主義是他不成熟的表現,壹旦成熟了,他會把那些表面的東西拋棄的。”
1959年,司徒兆敦考入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在系主任田風的倡議下,59班接受的是伍年壹貫制的系統教學,開伍年制電影教育先河。-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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