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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23-11-12 | News by: 中国新闻周刊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张艺谋超生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田风痛恨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作品,要求学生从入学起就必须下生活。他说一些学生的表演“头脑空空,装腔作势”,曾批评司徒兆敦的表演是“形体僵硬派”。
后来成为《大宅门》导演的郭宝昌是班上的活跃分子,在他身边聚集起一批思想活跃的同学。1964年,这批人在“社教”运动中被打成“反动小集团”。田风被认为是“黑后台”,受到严厉批判。他说:“我觉悟不高,看不出来他们有问题,如果有问题是我的责任。”
司徒兆敦后来回忆,田风的人格魅力和学养如高山仰止,是他们很难企及的,“插柳之恩,没齿难忘”。尤其令学生感佩的,是田风对教育的一往情深。一开学,他就对学生说,他家的门24小时为学生开放。1964年,司徒兆敦毕业留校任教,也与学生做了同样约定。
早在抗战期间,还在重庆时,司徒慧敏就与唐瑜、吴祖光、黄苗子、郁风、丁聪等“二流堂”朋友来往密切,司徒兆敦从小就认识了他们,后来常参加他们的聚会。“文革(专题)”中,司徒兆敦因卷入“二流堂”等事件被捕,入狱五年。
司徒兆敦说,生活给了他很多教育。他觉得,人不能直不楞登的,那是要吃亏的,但哪些可以妥协,哪些必须坚持,一定要分清楚。他要求自己,要真实地记录,虽然真话不一定什么时候都能全说,但至少不能说假话。
“普通的脸是最漂亮的”
改革开放后,司徒兆敦担任了78级导演系本科的班主任,这是恢复高考后北京电影学院首次招生。
当时西方电影很难看到,即便在电影学院也如此。司徒兆敦游历欧美,遍访亲戚和家族朋友,回国时带回了一批录像带。学生们、各地来进修的人和电视台的编导们都去他家集体观看或复制。他和同事周传基、谢飞从国外复制回来的电影,成为了第五代和第六代导演的启蒙教材。
80年代中期,影视圈里最热门的话题是“纪实美学”“长镜头理论”“深焦镜头”“无技巧”“无情节”“生活流”“散文化”??德国的克拉考尔和法国的巴赞的电影理论对中国大陆的电影、电视创作产生了深刻影响。被誉为“法国新浪潮之父”的巴赞为电影带来了真实美学的新气息。克拉考尔认为,电影的全部功能是纪录和揭示我们的周围世界,而不是讲述虚构的故事。
在世界纪实电影的发展进程中,争论始终贯穿其中,且焦点总会围绕着两个根本性问题:真实还是虚构,客观还是主观。两者的区别常常难以界定,而且不可避免总会与政治民主、社会开放、创作自由等联系起来。
纪实潮流逐渐在中国电影、电视界兴起,其中电视界尤为活跃。司徒兆敦是推手之一。
他认为,纪录片具有个体创作性质和个人审美情趣,与集体创作性质的剧情片相比,有着很强的生命力。
1990年,北京召开自然国际电影节。司徒兆敦发言称,电影有两个伟大,一个是故事片的伟大,一个是纪录片的伟大,没有高低之分。两者最大的不同在于,看故事片是在看别人的故事,而看纪录片,每个人都是借着别人的故事在看自己的人生。
从78届到98届,司徒兆敦教了20年故事片。临近新世纪之交,带完陆川这届学生后,他对电影开始感到失望,觉得很多电影的审美跟纪录片里的真实人物没法比,并没有真正认识中国这块土地。
他在接受采访时曾说:“张艺谋有句话很对,电影是非常本土的一门艺术。不了解中国生活,总是从西方故事模仿过来的东西,都是不伦不类的。很多大艺术家,波兰斯基、基耶斯洛夫斯基,一旦到了西方,拍的东西就全变味了。你没有土壤,包括精神土壤、生活土壤。”
他决定转型,改教纪录片,重新认识中国。在他的努力下,1998年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设立了纪录片专业。当时教材、理论、教学方法都很欠缺,作为第一批从事纪录片教学的老师,他只能从头摸索。
他讲课很少讲理论知识和纪录片史,而更愿意分享好作品。这些作品有大师的,有朋友的,有学生的,也有陌生普通人的。有时放一整部片子,只为让学生们看一个震撼心灵的瞬间。
他认为剧情片烂片太多,要求学生大量看纪录片。他说,纪录片所记录的东西常常具有不可替代性,不可替代性就是其价值。“不喜欢也得给我看,看够了你就会发现,原来这些普通的脸是最漂亮的。”-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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