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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3-12-06 | 来源: 极昼工作室 | 有1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车祸发生时,她25岁,在最好的年纪遭遇一场无妄之灾,打击不言而喻。
在此之前,翁忻怡说自己也经历了漫长的过程才完全接受和适应这具残缺的身体。
“大家之所以觉得好奇,不就是因为平时见的太少吗?”去年开始,翁忻怡便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前不久,一条记录着她失去左边身体后,“走出低谷,借助假肢重新站起来”的视频在网上爆火,获得了200多万点赞,19万评论,并在两个月内吸引了30万人关注。
事情过去三年,翁忻怡已经能很平静地谈起那场改变命运的车祸。那原本是一场很寻常的旅行,2020年10月,她和闺蜜去三亚的免税店买护肤品,她们住南宁,和海南离得近,像过去一样,她们租了一辆保时捷方便出行。
行程三天两晚,危险发生在她们准备返程的路上。关于车祸是怎么发生的,翁忻怡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记忆中的最后画面是两个人从酒店出来,那天下了雨,地面湿漉漉的,闺蜜开车,她则坐上了副驾驶位,没多久就困得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翁忻怡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面前的护士发出一连串询问: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知道你朋友怎么样了吗?”
“懵,傻掉了”,翁忻怡回忆当时的反应,“闺蜜出什么事了?”但身体动弹不得,喉咙插着管也没法发出声音。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ICU里昏迷了十几天,因为盖着被子,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左手“没了”。
凭借身边人的讲述,她勉强拼凑出事情经过:闺蜜开车途经高速路段时车速太快,车辆失控撞上了高速护栏,那根护栏穿过了车身,也穿透了当时在副驾驶座上熟睡的自己的身体。
事后看来,这场事故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闺蜜安然无恙。但超速驾车的直接后果最终落在了翁忻怡身上——她的左手当场“被铲飞”,送医时左腿虽然还在,神经已经断裂。
根据相关部门后来出具的事故认定书,作为驾驶人的闺蜜需要负主要责任,限速100km/h的路段,她开到了时速178km,三亚市交通运输局及海南管理局应共同承担这次事故的次要责任,翁忻怡不承担责任。为什么开这么快?翁忻怡后来得到闺蜜的解释是,“着急还车”。
一些媒体报道了这次事故,“保时捷718”,“女司机”,“飙车”等字眼吸引了大量自媒体转发,也引来很多网友的冷嘲热讽,“活该,飙到170,不是自找的吗?”“有钱人喜欢玩命。”“这是哪里的名媛?”
“恨死了”,翁忻怡的妈妈说,“她(闺蜜)一脚油门把我们全家的命运都葬送了”。三年了,她始终无法释怀,车祸不久后,恨意和对女儿的痛心让她的头发迅速变成花白色;至于翁忻怡,十四次全麻手术,无数次伤口清创,肉体上的痛苦已经盖过了其他情绪,车祸发生那阵子“完全没有能力思考”。
02 失去左边身体之后
医生和家人们曾极力想保住翁忻怡的左腿,“多保住一条腿,就多一些希望。”那些日子里,妈妈最不愿意看到其他年轻女孩的手和腿,她会忍不住想到自己女儿失去的;听到飙车、割草机的声音,心里更是紧张得揪成一团。
一个半月后,得知还是要截左腿,妈妈哭得快昏过去,一度拒绝在同意书上签字。翁忻怡却主动做了妈妈的开解工作,“假肢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妈妈每次说起这个场景都忍不住流眼泪,“好像是我截肢一样。”
从翁忻怡的角度,那一个半月其实希望和痛苦交织。感染让她持续发热,经常烧到四十度,护士不得不开冰毯机帮她物理降温。换药则“疼如刀割火烧”,坏死的组织和肉越来越多,每个星期都要全麻做清创手术。
有次趁换药她偷偷瞄到左腿,腐烂的组织发黑,甚至能见骨,她早就预料到这条腿可能保不住了。所以当截肢消息真正来临时,她反而松了口气,觉得是种解脱,“能早点装上假肢,至少可以看到未来的希望。”
翁忻怡确实认为自己做好准备了。截肢手术结束的第二天,她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一闭上眼睛,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各种“乱七八糟的、很可怕的画面”。
那之前,坚强是她在旁人眼里的一贯印象。她很少在父母面前流泪,爸爸在ICU见到她的第一眼,明明不能说话,还在努力做出“我很好,不用担心”的口型。翁忻怡说,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女,爸爸七十多岁,母亲身体也不好,她不想让父母担心。面对伴侣,她也表现得善解人意,还在病床上时她就跟男友说能接受分手。毕竟,谁会接受一个残缺的人呢?-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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