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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3-27 | 来源: 上观新闻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在电商平台上搜索“AI复活”,能看到很多相关店铺,定价最低只需10元。 网络截图
付出了更贵的钱,却并不一定能得到满意的效果。“最大难点在于数据量。”张泽伟解释,很多年轻人想“复活”逝去的长辈,但可用的素材太少,比如只有一张老照片,或者只有嘈杂简短的语音,那就很难做出来,效果也不会很好。另外,一些情绪不稳定,可能有极端倾向的委托者也可能被婉拒。为了避免一些可能的问题发生,张泽伟制定了一些接单规则,例如关系确认、形象授权等,同时还会进行一定的资格审核。去年至今,张泽伟接到了5000多笔意向订单,但最终做成的只有1000多笔,其中40%左右的订单都因数据不足只能作罢,超过一半的人甚至完全没有亲人的音频资料。
技术不成熟是另一大难点。赵楠(化名)曾花费万元在网上定制了“AI复活”服务,只为弥补没有见到爷爷最后一面的遗憾。赵楠的爷爷于2022年底过世,彼时,赵楠远在英国上学,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回国,这成了她心中长久的痛。去年,赵楠瞒着父母偷偷定制了爷爷的AI数字人分身,想要“有仪式感地跟爷爷告别”。刚见到“爷爷”时,她很欣喜,但稍后就从神态表情和只言片语中看出了“浓厚的AI味”,让她“瞬间出戏”。“说话的时候,他对我有点太关心了,一直很‘唠叨’地嘱咐我,但他生前其实更偏爱弟弟。”赵楠说。但她还是郑重地完成了这场期待已久的告别仪式。结束后,她删除了这个数字人,并大哭了一场,突然感到有所释怀。
“现在还不到谈沉迷的时候。因为AI形象的效果,不管是声音、动态效果还是外貌,都距离完美的人机难辨差得很远。”张泽伟告诉记者。不仅如此,在很多交互场景中,如果用户问到数字人数据库里没有的信息,数字人要么不回答,要么就会跳转到大模型,根据公开答案回答,“根本做不到沉浸式对话”。不过,很多人仍愿意接受一个存在瑕疵的数字形象。“背后的情感需求太强烈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数字形象不是那个亲人,但他们有时候可能就是需要一个这样的情感释放对象,来帮助他们真正学会放下。”张泽伟说。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虽然“AI复活”“数字生命”等概念看着很超前,但与智能相比,人工有时候才是“核心竞争力”。比如,为了训练AI语音,有的团队会专门去寻找声调声线和“复活者”很像的人录制语音,这样达到的相似度远高于声音克隆。还有同样提供“AI复活”服务的创业公司创始人告诉记者,公司运营成本中,人工才是支出的大头。咨询客户的成功率并不高,但在筛选客户和提供咨询服务上的人工成本不能少。此外,做短视频、投放广告、宣传稿件也都需要大量花钱。
未来
张泽伟对这个行业充满乐观。他认为,随着技术进步,“AI复活”的概念还会持续升级,比起一段视频、一个聊天机器人等,未来还会有数字永生、数字陪伴等更多AI数字人产品出现。同时,他还计划“复制”自己,平时会注意留存各种资料,希望搭建一个更完美的数字人。“我觉得不用把AI这个事情想得太复杂,以前我们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会去翻相册、找视频,现在还能跟他交互了,岂不是更好?”张泽伟说。在他的设想中,“AI复活”或许会和扫墓、鲜花一样,成为缅怀已故亲人的新方式。
有从业者不同意这样的观点。数字人领域的头部企业硅基智能创始人兼CEO司马华鹏表示,硅基智能过去克隆了约50万个数字人,但“AI复活”的人数不过几千人,只占到一小部分,至少目前不是看上去那么美好的一个产业。“在探索相关项目的过程中,我们接触下来,会发现很多人不愿意把亲人克隆、复制出来。”在司马华鹏看来,阻力一方面是大众对于新事物的接受度不高,另一方面还有文化和传统的问题。司马华鹏提到,“很多人只是在清明节这种特定的时候祭奠亲人,但是平时要天天这样沟通的话,可能带来的就不是慰藉,反而会加深痛苦了。”-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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