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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4-16 | 来源: 每日人物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2015年,刘思哲入职了一家大厂的新业务部门,“快车道那几年,能赶上从0到1的大项目是很难得的,也比较好拿结果,所以我每一年都会晋升,速度非常快”。
但等到2018年,经历了结婚生子,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的刘思哲,却刚好赶上了转折点,“行业逐渐饱和了,用户增长没那么快了,创造性的事情基本也都做完了,蓝海变成了红海”。
有些难以适应工作节奏的刘思哲,一度怀疑是生育让她赶不上周围人的成长速度,“给自己的压力很大,因为一件事做不好,领导会归结为你不行,而不是他的策略不行,这件事不行”。
在大厂的最后时光,刘思哲一个人承担了两个模块的业务,经常没时间吃饭导致身体暴瘦,巨大的工作压力也造成了她的抑郁症复发。
“我是那种越说我不行,我就越要证明给你看的性格,这就很容易被PUA,领导对我的反馈,永远是你没做到我满意的程度,也不会给我更高的绩效。”一位大厂资深HR对此逻辑深感熟悉,“其实越是踏实肯干的员工,越会得到中等评价,因为这样既不会让你晋升太快,又会激发你更加卖力地工作”。
而大厂外包员工陈勇,是在一场惨烈的裁员之后,才猛然发觉,自己甚至都没资格进入这套评价体系之中。
2021年,陈勇以外包身份入职某大厂后,很长时间甚至没有得到一个工位,“总部人太多了,领导说坐不下,让我们拎着电脑,挨个儿楼层看看,哪里有空位就先坐下办公”。
临时的日子过了小半年,到了2022年初,陈勇忽然发现,办公区的空位变多了,“经常一下子空出一排”,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裁员。一次找工位的过程中,陈勇看见了一个诡异的景象,“前一天那层楼还坐得满满当当,第二天再过去,只有灯光亮着,座位上空空荡荡”。
自己所在的业务线也在不断裁撤,“而且是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灭掉”,那种不知镰刀何时落下的恐慌笼罩着陈勇,他开始在工作时止不住地冒冷汗,手滑到捏不住鼠标。最后,也没有人专门向他解释是为何被裁员,接到业务线解散的消息后,他需要做的,只是和其他人一样,从这座大厂中消失。
▲ 图 / 视觉中国
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历经7个月的寻觅,最终赵夏在老同学的内推下,进入了青岛的一家国企。她匆忙收拾行李,离开北京,回到老家。父母对她的选择十分满意,找工作时每天一遍的“关心”结束了,尽管薪资只有此前的五分之一,但看起来更加稳定靠谱的工作,让她第一次得到“出息了”的评价。
只是入职国企的第一场饭局上,赵夏心中五味杂陈。那时她刚刚办完入职手续,还没弄清楚具体工作内容,就被领导通知,“晚上聚餐”,并且特意强调,“上面的大领导也来,你们好好准备一下”。
赵夏思索了一个下午,没搞清楚究竟要准备什么,最后偷偷溜到便利店,买了两瓶解酒饮料,塞进包里。
晚上聚餐时,吃饭的桌子大到看不清对面的人脸,这和她过去的经验相去甚远,以前在大厂和同事吃饭,大家最常去的是小酒馆和烧烤店,七八个人挨在一起,最适合低声交流,吐槽八卦。
而等到大领导入座,所有人都像根弹簧一样,蹭地一下站起来弯腰、点头、微笑,赵夏才恍然意识到,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要从此刻开始了。-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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