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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4-18 | 来源: 新周刊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澳大利亚 | 字体: 小 中 大
我猜测,尽管Uber Eats与外卖员之间不存在雇佣关系,但也会担心外卖员低于澳洲法定最低时薪太多会招致批评和抗议。接受澳大利亚民族广播电视台(SBS)采访时,澳洲运输工人工会的全国秘书长迈克尔·凯恩(Michael Kaine)表示,“在过去的10年里,我们引入了一个零工经济,它很有意识地将工人推出我们几十年来建立起来的保护之外。保护工人的措施包括最低工资、病假权益,以及在出问题时确保你能够获得工伤补偿。”
对于刚注册的骑手,Uber Eats还会提供源源不断的订单和丰厚的奖励,而一旦“新手保护期”一过,无单可接就成了日常。许多外卖员会注册多个平台,获取新人奖励并同时接单,比如经验丰富的中国骑手,就通常会Uber Eats和熊猫外卖“双开”。
事实上,无车送外卖很难持续——除非面对嗷嗷待哺的顾客时,你能递上一份融化的冰淇淋或者冷掉的比萨还面无愧色。于是,迟迟没找到正式工作的我,终于在悉尼一家马来西亚华人的租车行租了一台合规的电助力自行车。与数量激增的外卖大军匹配,外卖用车租赁也成了一个热门生意。
只要骑车上路,受伤就在所难免。我每天送八九个小时外卖,中途一个多小时回家休息吃饭。车技提升后,我的收入从每天200多元人民币涨到近1000元人民币,但我和车的机体都磨损严重。
我们被汽车撞了两次,一次是司机侧方位倒车没看见准备在路边停车的我,还有一次是开在路上的时候一辆轿车从我侧面超车刮到我的车把手。所幸最终受伤的都是车。
除了安全风险外,电动车没电也是外卖员的噩梦。尤其悉尼以崎岖的地形著称,遇上那些大角度陡坡,我得步行推车上坡。如果骑到车没电,就只能祈祷有好心的司机把你和车一起载回去了。
送外卖也有很多愉快的时刻。订单来自四面八方,而我总会走上一些闻所未闻的路——走小路、抄近道,轮胎滑过长长树荫的下坡;还会做一些出格的事——逆行、越轨、闯红灯,把交通拥堵丢在身后。
我穿过了很多公园,大公园的大草坪和蛛网一样的路,小公园的沿河小径或小铁桥。我用最高效的方式解锁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在谷歌地图上收藏了一堆塞满彩发年轻人的隐蔽酒吧和排长队的异国菜肴。
短期来看,送外卖保障了我初到一个新国度的自由和生存。
移民才会做的职业
在悉尼送外卖的第三天,我几乎全身都在痛:肌肉痛,关节痛,屁股痛,腿上十几处淤青中大的几块还未消肿,手脚上另有几处开放型小伤口轻微感染。
我想,我实在是缺乏体力劳动的肉身经验,而且从小就有重心不稳、肢体不协调的毛病,再加上我租的破车又大又重,硬邦邦的坐垫和车身松松垮垮地连在一起,路面稍有不平就发出快要散架一样的声音——我身上的伤几乎都是被外卖车砸的。可见在机能方面,我和它做到了“人车合一”。
送外卖还有一个副作用:幻听。到了第三天晚上,在Uber Eats奖励机制的刺激下,我脑海里不时出现接单的声音,有时要把手机凑到耳边才能确认。但无一例外,是真没有声音。卓别林电影里拧螺丝停不下来的厂工毫不夸张。-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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