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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4-25 | 来源: 中国新闻周刊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郑秉文呼吁,国家要尽快结束试点,建立全国统一的长护险制度,对筹资模式、筹资标准、征收方式、筹资原则等进行规范,否则等地方在试点中形成各自路径依赖,届时再统一就会难上加难。冯文猛也强调,长护险顶层设计的出台“宜早不宜迟”,因为越往后,中国失能老人的照护负担积累得越多,全面推行也就更难。
目前,浙江已成为全国首个全面铺开长期护理保险的省份。根据今年2月发布的《浙江省构建多层次长期护理保障体系实施方案》,到2025年,浙江要普遍建立城乡一体的政策性长护险,2027年完成全省覆盖。“现在,全省内几乎所有地市都开始研究长护险制度,一边准备一边等国家的‘发令枪’。”严晶说。
“不过,国家要在不同试点经验的基础上,找到一个‘最大公约数’,确实需要时间。”冯文猛说。
2023年11月19日,浙江慈溪市,助浴师在移动助浴车为一名81岁的老人(右一)修剪指甲。慈溪市在当月启动“长者助浴行动”,让高龄失能半失能老人在家门口就能享受到专业且安全的“助浴”服务。
“不一定是失能老人最需要的”
新冠疫情最严重时有几个月,胡泳和父母隔离在家,彻底感受到照护的残酷。“最崩溃的不是某一个具体时刻,而是当你不分白天黑夜地持续照护……每天都是庞大的工作量,一日日累积。”胡泳对《中国新闻周刊》说。他全部的个人需求只剩下:获得一点喘息的时间,哪怕一点点都好。
找一个靠谱的保姆,是满足需求的快速方案,但胡泳发现,有失能老人照护经验的保姆非常难找。“每个失能家庭都一定换过多次保姆,我也一样。有的保姆擅长做家务,但缺乏护理经验;有经验的保姆认为照顾失能老人太累,不想干。”胡泳说。
胡泳们的困境指向了中国失能家庭当下的尴尬:他们想要专业化的长期照护,但找不到或购买不起这类服务。身为专业护理员,王芳发现,多数保姆对照护的理解仅限于吃饱穿暖等日常生活照料。面对失能老人,这些就不够了。“给失能老人的擦洗和翻身拍背都是有讲究的,擦洗时要配合按摩手法,促进血液循环。翻身拍背时不能直接用手掌实心去拍,要将手握持成空杯状,从下往上、从外往里慢慢地拍,防止老人受伤。”
长护险制度的初衷,就是为解决失能家庭在长期照护上的供需失衡。以宁波为例,对养老院里的失能老人,政府按床日定额予以40~60元的经济补助;居家养老者,每月可享受专业护理员上门提供的20~30小时服务,也有不少试点地区直接发放现金补贴,或现金和服务混合。
但实践中,张盈华发现,当前各试点地区最突出的一个矛盾,是负责提供长护险上门服务的企业“只提供自己能提供或愿意提供的服务内容”,比如上门给老人剪指甲、洗头发等。但这些不一定是失能老人最需要的。
一位深耕长护服务的业内人士对《中国新闻周刊》解释,很多地方政府制定的长护定价体系无法“包住”专业化服务的成本。比如,沿海省份某三四线城市给企业的一小时上门服务费是65~70元,企业有一定利润空间去构建专业化的护理人才体系;但在某一线城市,政府支付的费用同样是65元/时,“你能看到的一线服务人员基本上都是大妈级的”。其后果是长护服务市场的中介化趋向。
“定点服务机构变成了人头中介公司。政府派了单,他们就临时雇家政钟点工上门服务。有的企业连小时工都雇不起,就直接给失能老人的家属一点钱,让家属变成‘人头’,来提供所谓的服务。家属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反正有钱拿。这完全背离了长护险的初衷。”该业内人士说,目前,部分城市的长护险居家服务定价与家政小时工的定价基本相近,服务人员的用工形式与年龄层次都很难优化提升。-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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