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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10-06 | 來源: 歪腦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在經濟快速下滑的時候,我想政治致郁的大時代才正剛剛開始。
政治致郁是大家都了解的概念,我想閱讀這篇文章的人也許已經經歷了漫長的政治致郁史,這已然不是新鮮事。但我不知你是否有這樣的感覺,簡中互聯網越來越瘋狂了,不管是呈現真實世界中的極端事件;還是太多小事在互聯網被放大,進而衍生出極端言論。這雖然是壹個比較難用統計或舉例的方式證明的問題,我想不同的人也有不同感受,不過深度探入這個經濟下行社會的結構變化卻是有意義的。
從什麼角度看,中國都是壹個“極端”的國家:制度、政策、文化,過去托住中國社會底層秩序的是看似快速增長的經濟。當這個“經濟底”逐漸崩潰後,我們很難設想壹個憂傷而平靜的社會。
These violent delights have violent ends.(語出《羅密歐與朱麗葉》,大意為“歡愉有多狂熱,結局就有多暴虐”。)
以社會失范視角看待政治致郁
政治致郁是個體感受,但這個感受可以獲得壹個社會學意義的闡釋。尤其考慮這種感受是個體對宏觀社會環境的感知,這個視角就是——社會失范。這是塗爾幹在名著《自殺論》中探討的觀念,指社會規制無法有效支撐個人行為時,導致的疏離、無目的和絕望。
社會失范在塗爾幹意義下有兩個重要的方向:壹是社會監管不足,導致秩序缺乏,現在歐美社會很多對移民(专题)湧入產生的不滿,就是這種失范。當然也存在另壹種失范,即社會監管過度,社會方向與個人願望大幅度脫節,這也是壹種可以感受到的失范。
這種失范在對政府保有批評態度的人群中早就是熟悉的狀態,所以很多人已經政治致郁很久。但不可否定,對於更多中國人,過去他們關注的核心都是經濟發展,個人財富的持續增長。而持續到2020年,這樣的經濟神話都還在持續。2022-2023年的顛簸被“疫情”這個“特殊狀態”解釋。而從2024年開始,經濟體感的轉向才開始被正視。
我想即便不提任何政治與社會權利,僅僅在經濟領域上,大多數中國人的感受也是壹種加速的窒息。減稅政策退出,房地產泡沫破裂,股市大幅下滑,官方主導的降薪,醫療金融領域整肅,查稅補稅,失業率上升,社保繳費基數上升,延遲退休。還有官方“經濟光明論”的存在,讓對經濟的討論也無法自由開展——哪怕經濟已經算是中國言論最自由的領域。
中國人生活秩序的核心——經濟,在過去增長時期,大家似乎只需要跟隨著自己的“自利”,就可以感受到個人的“經濟自主”與全社會蒸蒸日上集體目標的契合。這是壹種叁合壹的契合,即政府的目標、社會整體人群的向往、個體的願望。處在這種叁合壹的契合下,個體會感受到壹種很大的安全感和秩序感——這是維持絕大多數城市階層的社會秩序。
但在經濟下行期,政府沒有采用“休養生息”的政策,而是為了保財政和保金融系統對社會持續加壓。對於社會主流人群的經濟生活監管過度開始,個體延續經濟成長的渴望無法被滿足,還被壹再存在的各種新政策幹擾。真正的,大規模的社會失范開始了,這是個困窘的時代。
政府、社會、個人的“叁位壹體”
壹般而言,遭遇經濟下滑,外界想當然的認為居民對政府的怨氣將上升、很多人會因此反對政府設置的所有議程,從而甚至更理解和接受對政治改革和民主社會的追求。但現實上卻可能不是如此。我想大多數人的社交圈,都能夠遇到在經濟政策上非常不滿,但依然延續仇美仇日,在涉疆藏港台立場上激烈迎合政府態度的人。
這種認識失調恰恰這是因為我們上面提到的那種安全感和秩序感問題。人生活在壹個社會中自然追求秩序與安全,絕大多數人不希望將自己放置在壹個“異類”的位置上。因此在經濟議題本身瓦解後,壹些獨屬於中國的“政治正確”領域反而成為了少數能夠體會到政府目標、整體社會向往、個體願望叁合壹的場合。這讓本來選擇歲月靜好的人,可能反而會對社會與政治問題充滿熱情。在當下,容易發生這種問題的領域包括對明星和網紅的批判、對資本家的批判、反日反美、台灣(专题)問題、菲律賓問題、辱華、華為(专题)與黑神話悟空這樣的國貨精品、某部電影或文化現象、反對西方價值觀等領域。-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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