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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11-30 | 來源: 澎湃新聞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壹、
每壹天都是壹樣的。平山(役所廣司 飾)是壹位沉默寡言的六拾多歲男子,他在裝置簡單樸素的公寓裡醒來,迎來黎明前不夠明朗的灰暗光線。他穿上工作服,從街邊的自動售貨機裡拿了壹罐咖啡,開著他那輛簡陋的小貨車開始工作,勤奮地清掃東京的公共衛生間。每壹天都看似孤獨、重復,平山幾天也說不上幾句話,但這就是他的《完美的日子》。平山的日常生活是壹成不變的,只是偶爾會遇到壹個脾氣暴躁的同事和壹個女孩,女孩聽了他的壹盤磁帶,為了感謝他而親吻了他的臉頰。他偶爾開口說話,那幾句話表達了謙卑或對當下的感激。導演維姆·文德斯說道:“我並不為電影中只有幾句台詞這壹事實感到不安。”
《完美的日子》海報
廣受好評的日本演員役所廣司,給“平山”這壹角色帶來了輕松的溫暖和莊重。雖然這不是壹部無聲電影,但平山經常在很長壹段時間內不說話,而是只是傾聽和回應那些更健談的熟人——尤其是他那超級健談的同事、年輕的貴志(柄本時生飾)。盡管我們對平山的過去了解不多,只是隨著電影的進展而得到壹些暗示。導演試圖通過最少的對話傳達大量的情感。沒有比極其感人的最後壹幕更好的例子了——演技精湛、把握巧妙的長特寫鏡頭,配上壹首歌曲,將屏幕上發生的壹切描述得清清楚楚,這與影片的節奏相壹致,壹整部無聲的交響樂在他的臉上奏響。這是壹場華麗且扣人心弦的表演,他當之無愧地獲得了去年戛納電影節的最高獎項。
當維姆·文德斯的《完美的日子》宣布將參加今年戛納電影節的競賽單元時,這是他自 2008 年那部被徹底遺忘的《帕勒莫槍擊案》以來首次入圍,這部電影以壹種幾乎聞所未聞的方式建立了多重相互矛盾的敘事。在如今仍活躍的電影人中,很少有人像文德斯壹樣經歷了如此明顯的衰落;雖然他的紀錄片作品在過去的幾拾年裡仍然享有壹定的認可,但可以想象的是,除了對之前被低估的作品的重新評價之外,自1987年劃時代的《柏林蒼穹下》後,這位德國導演的任何壹部故事片都未能受到廣泛贊譽。因此,人們預先期待兩種可能的結果:這是壹位偉大的詩意電影人晚年成功的意外復活;或者這不過是壹個以忠於其最喜歡的老導演而著名的電影節中,壹部平庸電影的象征性入圍。
或許答案介於兩者之間,我們不得而知。《完美的日子》是文德斯第壹部完全以他心愛的日本為背景的虛構長片,他在那裡拍攝了小津安贰郎的紀錄片《東京》(1985 年),並與笠智舟本人拍攝了《直到世界盡頭》的重要部分。這部影片的焦點完全集中在平山身上,並記錄了他似乎在幾周內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是壹個沉默寡言、喜歡獨處和按部就班的人:開車上班時聽經典搖滾磁帶,休息日在酒吧喝幾大杯燒酒,用奧林巴斯膠卷相機拍照,每晚睡覺前看書等等。所有這些都以壹種明顯不著調的方式呈現,這既體現了《完美的日子》的最大優點,也體現了它的局限性:它不過是壹部簡單的觀察片,描繪了主人公的日常生活,但並沒有深入挖掘表面。壹方面,這避免了壹些即使是最直白的日常電影也會陷入的敘事手法:既沒有大危機,也沒有對平山生活方式的生存威脅,這些可能會讓人覺得做作;每個配角的片段都巧妙地融入了自己獨立的故事情節中;雖然片中不時暗示了主人公的過去,但幸運的是,沒有大揭露或是反轉,只有壹次感人的古怪遭遇,作為壹種柔和的情感高潮。
平山這個角色是在導演訪問日本參觀東京廁所項目時構思出來的;他稱該項目為“壹項藝術和社會項目”,該項目全部集中於東京市中心澀谷區,由國際建築師設計,設計精美。它們都是日本財團從2020年開始策劃實行的the tokyo toilet項目的壹部分成果,而該項目的目的是讓任何人都能安心舒適地使用公共衛生間,同時也是日本人在疫情爆發後如何維護城市的典范。文德斯覺得這裡有壹個值得探索的故事,“平山是自己生活的主人,”文德斯繼續說道,“他所做的壹切都是因為他想做,我們沒有理由拍攝任何與眼前生活無關的事情。”-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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