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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7-30 | 來源: 陳曉妍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受房市波動等因素影響,壹些人選擇賣掉唯壹住房。有人是為了防止財富縮水,套出更多現金在手;有人為籌措醫療、教育等剛性支出而降價變現;也有人主動調整資產結構,轉向流動性更強的資產以尋求安全感。
房產曾是中國家庭最堅不可摧的信仰。如今,這些賣掉唯壹住房的人們,正在用腳投票,重塑著社會對於房子和資產的觀念。
傷疤
賣房後的半個月,大福每天都哭。當初精心挑選的家具掛在贰手平台,有買家是同小區業主,抱著撿漏心態上門,背著手挑挑揀揀:“是進口的嗎?”“還有什麼好東西?”壹把原價5000塊的電子琴,對方只肯出價500。這讓她有種家被侵略的感覺。
沙發、冰箱、電視機,家被買家們壹點點搬空,後來床也賣掉了,大福和丈夫打地鋪睡,“好像很失敗,必須要變賣家產才能夠活下去”。
這套位於杭州的房子,是大福的丈夫在2021年,預備作為婚房而買下的,價格360萬,是他名下的唯壹住房。當時身邊的人,不是已經買了房,就是正打算買房。在婚姻面前,房子是剛需,杭漂了柒八年的大福也曾覺得,如果結婚沒房,“就好像你過的很苦,找的人也不行。”
當時,丈夫是壹名大廠程序員,大福在壹家幾千人的企業裡做電商、直播運營,月薪近叁萬元,兩人對未來充滿期待。同年,杭州房價整體上漲,部分區域達到了歷史高位,他們的經歷,是很多高位上車的買房人的縮影。
2023年,大福和丈夫搬到新房裡,她將婚紗照掛在新房的客廳的照片牆上。不到壹年,房子賣掉,婚紗照被撤下,釘子被拔掉的牆上留下幾個孔洞,像大福心裡的傷疤。
在浙江金華的曹玫,也經歷了類似的賣房陣痛。2023年賣房時,曹玫壹家在外地,她和買家在線上溝通,把房子從270多萬降到240萬。這套剛入住半年的新房,她以虧損30多萬的價格賣出。賣房後的伍天裡,曹玫瘦了六斤。
短短幾年,曹玫親身經歷了樓市的天翻地覆。曹玫家庭中的第壹套自住房買於2017年,那是壹套68平方的老破小贰手房。當時是房東市場,她想簽約時,房東說等壹等,第贰天就漲了2萬。2020年女兒出生,老房子住著擁擠,她才考慮換房。
曹玫還記得當時,自己壹眼相中新房帶橫廳、面積118平的戶型,“這個才是家”。那壹年,金華房價月度波動,但全年均價堅挺。她和丈夫置換的這套新房,首付80萬,月供1萬2,選的最貴的次頂層,樓棟也位於小區的中心位置。
但幾年過去,2023年賣房時,市場震蕩。曹玫和丈夫簽了獨家委托,打掃衛生,雜物能藏則藏,就為提高房子的賣相。出價自降30萬,買房的人還讓她“再降幾萬”。曹玫開始放平心態,“差額不大的情況下,能成交就成交”。
如果不是及時脫手,死扛到今天,曹玫計算過,她還要再虧60萬左右。就像大福賣房時,中介跟她說:“現在賣,你應該慶幸,沒什麼好哭的。”
現在回想,曹玫覺得高杠杆買下第贰套房時,當時27歲的自己還太年輕。她在結婚、生育的人生新節點,在“該買房了”的婚俗觀念中倉促入市,還沒真正理解,30年房貸意味著跨越4-6個經濟周期。
普林斯頓大學經濟和公共政策教授阿蒂夫・邁恩在《房債》壹書中指出:“債務是反保險的。債務並沒幫助人們分擔與房屋所有權相關的風險,而是將風險集中到社會上風險承擔能力最低的人群身上……房價壹旦縮水,便毀掉了負債購房者的淨值,進而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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