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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9-29 | 来源: 猛犸工作室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语言,不过是人与人的交流方式”。
九月初的深圳,湿热仍未散去。
会展中心人潮涌动,张婧握着一叠跨境电商宣传册站在人群中,耳边传来“海外仓”“供应链”这些陌生词汇。她有些恍惚——两个月前,她还在讲台上教日语,两个月后她已经不是老师了。
高考铃声响起时,她还在办公室将学生的照片做成视频。视频最后,她用日语的“剧终”为这段时光收尾。
一个月后,她的教师生涯因为日语考生的生源不足而结束。
在另一个城市,莉至的社交媒体账号不断收到新留言:“学姐,日语毕业还能做什么?”“好多学校撤销日语专业,会不会一毕业就失业?”“求指条明路……”
9月4日,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宣布,自2026年起停招外国文学(韩语类)研究方向学生。七月,河北大学表示拟停招英语和日语口译硕士。
莉至平静地翻看这些留言,仿佛看到几年前同样迷茫的自己。
她和张婧一样,都被推到了教育转型与行业变迁的交叉口。她们曾经笃信,“语言是打开世界大门的钥匙”,但现实打破了这份确信:技术迭代的脚步远比想象中的快。
当AI全面进入翻译场景,不仅是沟通的形态被重构,市场对语言人才的需求逻辑也被改变。
光学语言不够
在过去七年里,90后张婧接连经历现实的三次“重击”:刚毕业在家乡找不到工作;辗转武汉、深圳漂泊求职;后来,连工作也没了。
说起与日语的结缘,实属偶然。起初,张婧想报考重庆某大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却因调剂阴差阳错进入外国语学院的日语专业。
2015年入学时,张婧所在的日语专业规模较小,全年级仅有两个班,共40名学生。但课程体系完整,从五十音图入门,逐步接受听、说、读、写全面训练,并学习日本文化、商务日语等拓展课程。“其他院系同学听到我是学日语的,都很惊讶于我们学校还有这个专业?”
本科毕业后,张婧进入一家k12教培机构(小初高全年龄段全科辅导)担任课程顾问。但这份工作与她的理想相差甚远,仅半个月试用期后就选择了离职。在找工作期间,她发现本地日企较少,机会多集中于沿海地区。
恰在此时,她了解到湖北需要很多高中日语教师,于是毅然决定往外走。
在1977年恢复高考时,日语就被纳入高考外语语种之一。随着社会对英语的普遍重视,日语逐渐被边缘化。直至人们开始意识到高考日语的难度相对较低。
2018年,教育部在“关于政协十三届全国委员会第一次会议第0013号(教育类006号)提案答复的函”提到,充分照顾小语种的实际情况,高考命题时小语种试卷的难度比英语容易5至10个百分点,这一政策已执行多年。
《南方周末》引用教育部教育考试院的数据显示,2016年全国有940万人参加高考,但日语考生不到一万人。到2020年,已猛增至12.35万人,考生规模四年增长超12倍。
考生规模的急剧扩张,带动了对日语教师的巨大需求。而张婧选择湖北,既因毗邻老家的地缘之便,也看中其深厚的对日合作基础。
教室里上课 图源:图虫创意
数据显示,2017年日本成为湖北第三大贸易伙伴和重要的外资来源地。同年,双方进出口总额达34亿美元,吸引了包括本田、日产和伊藤忠在内的493个日资项目落户,武汉至东京开通直航。-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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