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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11-17 | 來源: 華夏時報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小小的我”,真正的人——從易烊千璽的表演看殘疾人形象的文化重塑與生命彰顯
李筠
隨著易烊千璽憑借《小小的我》中“伍慢症”患者劉春和壹角捧起第38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男主角獎杯,中國電影的殘疾人形象塑造,由此完成了壹次文化躍遷。
劉春和——這個在爬樓梯的踉蹌中登場、在含混發音裡傾訴、在扭曲肢體上綻放生命韌性的角色,化為易烊千璽藝術生涯的極致突破。而更具價值的是,殘疾人形象從“符號化標簽”走向了“生命化主體”。極具影響力的青年演員與殘疾人群體在藝術中邂逅,主流大獎對殘疾人題材鄭重肯定,激起關於生命尊嚴、藝術本質與社會認知的層層漣漪,讓我們重新審視:當藝術直面殘疾,究竟能為人類的精神世界帶來怎樣的啟迪與革新?
電影《小小的我》劇照
壹、重塑是表演藝術對生命真相的直抵
劉春和這個藝術形象,構成了對易烊千璽表演藝術的考驗。
表演藝術的至高境界,永遠都不是對自我形象的固守與美化,而是對不同生命形態的深度潛入與真誠再現。易烊千璽對劉春和的塑造,被部分輿論簡單冠以“自毀形象”的標簽。站在藝術哲學角度看,這是割裂表演藝術與生命本質關聯的淺薄認知。在任何生命面前,表演者都不存在“自毀”,而是進入這個生命體,去完成壹次經過生命體驗的重新塑造。在真正的藝術創作中,沒有“自毀”的演員,只有“重生”的角色。演員的使命,就是褪去自身的所謂人設標簽和個性特質,讓另壹個生命在自己的軀體裡呼吸、悲歡、掙扎、生長。
1956年,安東尼·奎恩在《巴黎聖母院》中塑造的敲鍾人卡西莫多,成為影史不朽的經典。這個駝背、獨眼、耳聾的畸形者,在奎恩的演繹下,沒有淪為單純的丑角或悲情符號,而是成為兼具野性與溫柔、偏執與純粹的完整生命。奎恩從未將這次表演視為對自身形象的破壞,而是全身心沉浸在角色的命運軌跡中。這個形象之所以今天依然震撼人心,正是因為演員放棄了對“完美形象”的執念,選擇與角色的生命深度共振。
易烊千璽在劉春和這個角色的創作上,延續了電影表演藝術的優秀傳統——從影片開篇爬樓梯的第壹個鏡頭起,他就把自己的身體當成劉春和生命的載體:佝僂的脊背承載著命運的重壓,含混的發音傾訴著內心的渴望,扭曲的步態丈量著生存的艱難,緊緊摳住扶手的手指凝聚著對尊嚴的堅守……如果把這些理解為刻意為之的“丑化”,不是淺薄便是無知。這樣的塑造實現了對壹個“伍慢症”患者日常生存狀態的真實還原,是演員將自身完全交付給角色的藝術勇氣。
相較於易烊千璽以往塑造的角色,劉春和的殘疾特征對表演提出了極致要求。《少年的你》中的劉北山,帶著青春期的叛逆與脆弱,其情感表達有著強烈的爆發力;《滿江紅》中的孫均,藏著江湖的隱忍與決絕,其魅力在於克制中的張力;《長津湖》中的伍萬裡,有著青年人的懵懂與成長,其表演貼近大眾對青春的認知。上述這些角色對易烊千璽來說,無論是性格把握,還是情感拿捏,都處在其作為角色同齡人可掌控的范疇。而到劉春和這個角色,易烊千璽不得不面對如何突破身體表達常規邏輯的問題。“伍慢症”患者的肢體動作絕不能被當成是簡單的“不正常”,而應看到其自身生理節律與情感的關聯;其語言表達也不能單純理解成“口齒不清”,而應發現其思維與生理限制不斷糾纏的復雜交織。易烊千璽不僅精准復刻了“伍慢症”患者的形體特征,更在拍攝期間每日承受身體的酸痛與疲憊,收工後需通過復健與筋膜放松緩解肌肉緊張。這種付出,超越了表演技巧的范疇,進入了表演藝術必備的生命體驗空間。-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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