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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1-03-27 | 来源: 纽约时报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亚裔 | 字体: 小 中 大
1992年洛杉矶骚乱发生后,一群热心的社区组织者、活动人士和学者组织起来,试图化解媒体所谓的“黑韩冲突”。他们的工作包括,在韩国城举行要求和平的游行,并发表了一些研究报告,打算讲述一个关于相互误解和媒体歪曲的故事。
社会学家约翰·李(John Lie)和人类学家南希·阿贝尔曼(Nancy Abelmann)在《蓝梦》(Blue Dreams)一书中写道,尽管两个社群之间的裂痕由来已久,“情况并不简单;反应也不是只有一种”。例如,他们指出,“有些韩裔美国商人通过举办社区野餐、赞助运动队和提供奖学金,努力改善社区生活。”通过剔除一系列的例外,两位作者试图表明(还有其他的研究人员也做了类似的工作),在媒体的种种炒作之下,真实的人仍然在共享着真实的社区。
对于希望缓解紧张局势,并为相互理解提供路径的愿望,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但其中许多要求团结的呼声,尤其是以那个时代深奥微妙、过于谨慎的学术语言发出的呼吁,事后读起来就像在充满绝望地极力掩盖巨大的鸿沟。
广为目睹的现实要直截了当得多。它体现在拉塔莎·哈林斯(Latasha Harlins)身上,那是在罗德尼·金(Rodney King)一案的前一年,这名15岁的少女因为一瓶橙汁与人发生口角,被韩国店主用枪在背后爆头;在判决出来后,2000多家韩国人的店铺在骚乱中遭到洗劫或者焚毁;韩国人持枪守在韩国城商铺的屋顶,只要有打劫的靠近就开枪。那些认为全国新闻媒体凭空编造了一场种族战争的人,只要去听一听“冰块”(Ice Cube)1991年的歌曲《黑韩国》(Black Korea),歌里警告:
所以不要在你的市场里死死盯着我/不然你的小杂碎屁股就会被/全国抵制/人民需要果汁/否则没好果子/尊重黑拳头/不然把你的店烧成灰/到时咱们算账/因为你不能把贫民窟变成黑韩国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随着亚裔美国人,尤其是亚裔美国老人遇袭的报道流传开来,新一代的学者、作者和名人不仅试图弄清楚该做什么,还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如何展开讨论。
公共对话侧重于仇外情绪的加剧,以及这对于以职场人士为主的亚裔美国人意味着什么,这些对话在很多方面反映了1992年骚乱后的学术研究的影响。人们可以感受到一种可以理解的愿望,即希望将对话专向更安全、更熟悉的结论上。这些对话还反映出经历过暴力的各方人士——通常是工薪阶层——与评论人士之间的脱节。
不同之处在于,这个故事的细节并不清楚。目前尚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原因更是不明。这一次,从韩国生意人阶层在黑人社区立足的历史,到一个女孩死在一家便利店的地上,两者之间的界限是不容易划分的;没有建筑物被焚烧以示报复。
相反,有视频显示,亚洲人在全美各地的城市遭到攻击。群情激愤通常需要持续的推动:一个视频往往是不够的,因为它可以被简单地视为一个孤立事件,但两个相隔数天出现的视频都记录下可怕的暴行,就可以产生一个叙事了。
其中两个流传最广的视频里,都涉及旧金山湾区的老人被黑人袭击者推倒在地。其中一名受害者、84岁的泰国男子威差·拉达那巴迪(Vicha Ratanapakdee),因伤势过重死亡。
很难把这些视频置于一个有意义的背景下,这留给我们一些让人难以满意的解释。甚至视频本身都不可靠——在威差被推倒后不久发布的,据说是第二位亚洲老人遇袭的画面,引发了新一轮的愤怒,包括演员金大贤和吴彦祖在内,悬赏2.5万美元,征集可以抓住袭击者的信息。结果后来发现,受害者是一个名叫吉尔伯特·迪亚兹(Gilbert Diaz)的91岁拉丁裔男子,当时他正走在奥克兰的唐人街。
据称,全美范围内针对亚裔的仇恨犯罪激增,但它们采信的是疫情开始后突然出现的Stop AAPI Hate等组织的自我报告数据。这些资源很有价值,但他们也使用执法部门的官方仇恨犯罪统计数据作为比较点,但这些官方数据质量不稳定,是出了名的不靠谱。如果我们不能确定以前发生过多少仇恨犯罪,真的能说仇恨犯罪数量出现了激增吗?
还有报道称,这些袭击事件与全国犯罪率上升的背景有关,尤其是在大城市。最初看来,针对亚洲人的犯罪浪潮,可能只是一个并无太多种族色彩的故事中的几个数据点而已。
还有人谴责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认为他多次使用“中国病毒”的说法来描述新冠病毒,以及操弄白人至上主义,可能是罪魁祸首。但这又如何解释袭击者为黑人呢?难道他们也是特朗普的白人至上主义的追随者吗?我们真的相信黑人有一些残忍对待亚裔美国人的协调计划吗?
还有一些作者认为,亚裔美国人不在这个国家关于种族的公认讨论的范围内,因为没有可用的语言来讨论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坏事。-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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