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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1-05-02 | 来源: 澎湃新闻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离婚 | 字体: 小 中 大
“我都跟囚犯一样”,韩仕梅在电话那头说,“真过不下去了。”
在田埂上写诗出名的农妇韩仕梅,最近许久无心写诗了,她的生活里有另一桩要紧的大事:她瞒着丈夫,策划了一场“离婚逃跑计划”。
4月9日,她和律师在约定的公路口碰头,去县法院立了案。韩仕梅说,丈夫已经收到了法院的传票,离婚官司将于5月19日开庭。
韩仕梅今年50岁,半生,她活在河南省南阳市沥川县丹阳镇薛岗村。命运草草写好:初中辍了学,22岁那年,为三千元彩礼,母亲把她嫁给了大她五六岁的男人,也就是现在韩仕梅口中的“俺们老头子”。自此,她住到了七八里外丈夫家的村子,家事的负累,儿女的学业与婚嫁,一切需要她,“我操的心太多了。”
韩仕梅生活了半生的村庄,房屋旁是一片田野。 澎湃新闻记者 柳婧文 曾茵子 图
“和树生活在一起,不知有多苦,和墙生活在一起,不知有多痛”,这是韩仕梅写的诗。树和墙,象征着丈夫,沉默,木讷,是韩仕梅眼中怎么也无法沟通、对她几无关心的“糊涂蛋”。她的激烈的痛苦,表达、思绪和爱欲,都像石子扔进泥水,得不到回应。她想过死。说起这些,韩仕梅的声音微微颤抖。
去年7月,在网上发了自己的诗歌后,韩仕梅出了名,一拨又一拨的记者到访,网友也热烈地回应她。但这带来了新的危机,丈夫似乎是觉察到她要离开,按照韩仕梅的说法,他想尽办法掌握她的行踪。
“我都跟囚犯一样”,韩仕梅在电话那头说,“真过不下去了。”
韩仕梅。 澎湃新闻记者 柳婧文 曾茵子 图
【以下是韩仕梅的口述】
(一)
决定离婚的晚上,4月8号,我躺在床上,没有紧张,也没有犹豫。
那天庄律师和两个北京的记者来了。媒体报道我之后,庄律师在微博上关注了我,我看到他是律师,就给他发私信,可不可以帮我把婚离掉?他说愿意帮我,不要钱。
我在一家钒厂做饭好几年了。晚上,我把厂里的活收拾好了,就骑着电动车去宾馆找律师。我都没敢让俺们老头子知道,和律师聊了一会儿,老头子就打来电话了。我最不喜欢说谎骗人,但我说我在厂里边儿。我回家后,老头子问我,干啥去了?我没理他,直接进房间了。
第二天,我和律师约好了去淅川县人民政府(编注:实为法院)。中午他就给我打电话,说他回家没有馍吃,我看他其实就是要知道我还在没在。他上我大老表小老表那找我,他满大街不停找,又找到我娘家。-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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