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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11-14 | 來源: 新京報書評周刊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在經歷短暫回暖後,2024年的華語院線情況並不樂觀。暑期檔、國慶檔整體票房紛紛爆冷,也缺乏公認的口碑佳作。11月卻有壹部低調上映的影片《老槍》獲得了業內諸多好評。《老槍》曾在36屆東京國際電影節上壹鳴驚人,斬獲“最佳藝術貢獻獎”。片方為了讓這部並非典型商業片的作品盡量接觸到與其適配的受眾,壹開始采取了分線發行的策略。或許是看到了影片的口碑持續向好,加之許多觀眾表示自己所在的地區沒有排片,片方最終決定在11月15日起擴大至全線發行。
10月21日,在北京大學舉辦的放映活動上,電影學者戴錦華稱贊《老槍》不同於其他影視作品,“在兼顧東北故事的藝術脈絡時,同樣給出了商業片提供的觀影快感,打開了壹種書寫東北新方式”。影評人梅雪風在采訪電影主創時表示,與當下的壹眾電影相比,《老槍》好在相對更深地觸及到道德上的曖昧和兩難。有評論認為:“東北九拾年代行將倒閉的工廠,於本片創作者而言,成了壹個人性的試驗場和試煉場,它更執著於探討在壹個復雜社會境況之下道德和正義的模糊和曖昧。而這也是這部電影最有價值的地方,它有著壹種試圖找到答案的執念,以及最終找不到答案的悲愴。”
就題材來看,《老槍》並不算新穎。影片以20世紀八九拾年代東北下崗潮為背景,講述了因傷退役的射擊運動員顧學兵(祖峰 飾)成為了工廠保衛科壹名普通幹事,發現工友們監守自盜的他最終拿起自己的老槍保衛廠裡的工資,也保衛了自己的尊嚴和正義感。但他始終面臨的兩難困境是:“自我的道德守則重要,還是最大多數人的福祉重要?”
下崗、工廠和失意的中年男人,這些要素自然讓人聯想到《鋼的琴》《白日焰火》《漫長的季節》。這些年東北故事頻繁被搬上銀幕,也讓觀眾們對這類題材有了壹些套路化想象和預判。
和壹般印象中的東北罪案不同,《老槍》的故事沒有發生在冬季,冰雪和肅殺感的缺席模糊了影片的地域性。影片拍攝於疫情期間,陰差陽錯之下,拍攝時間不得不由冬天轉為夏天,又恰逢幾年來長春雨水最多的壹個夏日,於是劇組巧妙利用了這不尋常的天氣,最終使影片呈現出潮濕陰暗、壓抑至極的氛圍。《老槍》通過這種氛圍和對角色身份別樣的塑造,使影片整體展現出與以往“東北題材”電影不同的風格和氣質。
撰文|曹軒昂
壹個非典型“東北男人”
在大批的東北文藝作品中,“失落的東北”是壹個繞不開的母題。從2010年電影《鋼的琴》開始,似乎每過幾年就可以在大銀幕上看到類似題材。尤其隨著雙雪濤、鄭執和班宇這叁位80後東北作家的作品知名度提高,加之網劇的逐漸興盛,從2020年前後,以上世紀改革開放之後的東北為背景的懸疑犯罪片便開始頻繁出現在觀眾的視野裡。
除了2023年大火的劇集《漫長的季節》,2022年由鄭執小說《生吞》改編的網劇《膽小鬼》以及2017年的網劇《無證之罪》,都加深了東北地區文藝作品與懸疑、犯罪、黑色等類型風格的連結。因此當《漫長的季節》以壹種緩慢的節奏及溫暖的色調出現的時候會給人耳目壹新的感覺。
《老槍》作為相同背景的影片,也具備犯罪類型元素,影片最後半小時酣暢淋漓的槍戰戲份正是取材於1995年轟動全國的“黑龍江鶴崗南山礦壹·贰八武裝搶劫案”。然而影片雖屬於犯罪類型片,卻在前叁分之贰的時間裡沒有制造任何懸念,只是不斷烘托壓抑的氛圍。另壹點不同於這壹類型典型設置的是,影片從頭到尾沒有壹個具象的壞人,反派前所未有地消失了。
在壹個需要強類型、強情緒和強話題輸出的觀影時代,《老槍》的故事顯得太過溫吞,語義也稍顯曖昧。哪怕是真正的情節轉折點(年輕人小馬偷電纜時意外墜亡)也直到影片叁分之贰處才出現。這些都是影片的反商業類型之處,也是其獨特氣質的體現。-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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