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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5-17 | 來源: 九派新聞 | 有0人參與評論 | 專欄: 留學生 | 字體: 小 中 大
畢業前壹年,在英國念本科的琦琦接到家裡破產的消息。生活來源沒了,琦琦只能穿梭在倫敦的各個中餐廳,兼職做後廚、洗碗工、前台接待,湊夠余下的學費和生活費。
像琦琦壹樣,許多留學生在學業中途遭遇“斷供”危機。這些曾經家境殷實的留學生,必須馬上調整狀態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保鏢、搬家工或外賣員。
“斷供不過是把自力更生這件事提前了壹點”,琦琦說。“改變不總是壞事情”,在美國留學的小姚說。
在他們眼裡,“斷供”的沖擊並沒有想象中來得猛烈。但與未來、自我、家庭、社交有關的壹切,因此而發生了壹些細微的變化:斷供後壹個月,古古的女朋友向他提出了分手,琦琦和父母聯系的頻率則越來越少。
還清欠下的債後,琦琦打算放棄成為自由藝術工作者的夢想,只期望找到壹份安穩的白領工作,“能養活自己就好”。
斷供留學生幫搬家的客戶整理書房。圖/受訪者提供
【1】“疲憊到沒有時間難過”
古古瑞典留學醫學專業
在我中考之前,家裡承接的工程項目就已存在隱患。從初中到研贰,這麼多年來,它就像壹枚炸彈。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存在,卻沒有辦法拔除。
2024年3月,我接到家人打來的電話,說家裡拿不出錢了。那壹刻,我其實沒說什麼特別的話,也沒有很大的反應,腦子裡想的全是“以後我該怎麼辦”。
我是醫學生,以國內的標准,從醫至少需要博士學歷,而我只能勉強拿壹個碩士學位,回國很難找到工作。再加上,我壹直是個低物欲的人,對肆處吃喝玩樂壹類的事情提不起興趣,因此不會產生很大的開銷。在澳門讀本科時,我都是自己買菜做飯,娛樂活動也比較有限,偶爾會花叁伍百參加壹次賽車活動,要麼就是和朋友找個清靜的小公園,圍坐在壹起吃點燒烤。在班上,我每個月的消費水平算是同學裡比較低的,支出最大的壹個月,大約花了4600元。
考慮到這些,我認為還是很有希望靠自己完成學業的。於是,我決定留在瑞典。
被斷供是今年叁月,而下壹筆學費的交款日期是兩個月之後,大概要交六到柒萬元人民幣。好在家裡人之前給我在瑞典買了壹輛車,我把車賣掉,才湊足了這筆錢。
把占大頭的學費搞定之後,我打聽到這邊有送外賣的兼職。但因為我住在郊區,不可以騎自行車送外賣,按規定必須有瑞典駕照,開車送外賣。在考下駕照之前的20多天緩沖期裡,我去應聘了瑞典當地的搬家平台。這邊的贰手市場比較活躍,有的人在贰手平台上買了桌椅、櫃子等大件家具,又不方便親自取貨的時候,就會下壹個搬運單,由我們運送。
這份工作我持續做了小半年,壹周接壹兩單,掙的錢並不多,只夠覆蓋日常的油費和飯錢。
駕照考下來後,我去做了外賣員,我的生活才稍稍好轉起來。平常等單的時候,我會和周圍的外賣員聊天,他們大多是從印度、巴基斯坦、中東等地拖家帶口來到瑞典。盡管他們的話題總是以家庭和孩子為核心,但和他們交談,我還是感覺到很暢快,很輕松。
相比之下,雇傭我們的平台和背後的算法則無情得多。我經常會接到壹些“超時”的單子,比如,我接到單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半,但這單的預計送達時間是九點贰拾分。也就是說,即便送過去,我也會被判“遲到”。
做外賣員久了以後,我發現自己沒有以前那麼“老實”,那麼有責任心了。國外外賣平台的導航系統非常糟糕,顧客留下的地址有百分之叁肆拾的概率是不准確的。以前到了地點但找不到顧客時,我都要打電話或發消息給顧客,等待他們給我正確的地址。這個過程,往往要花掉15到20分鍾。長期累積下來,我的收入受到了很大影響。-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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