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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9-25 | 來源: 北青網-北京青年報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姜慧
最近熱播的懸疑劇《目之所及》以叁起看似獨立卻又緊密相連的死亡事件為線索,逐步揭開了壹個橫跨拾幾年的悲劇故事,其背後所映射出的家庭暴力、教育異化、校園霸凌等問題,給人們敲響警鍾。該劇不僅帶給觀眾視覺與心理的雙重懸疑體驗,更如壹面鏡子,映照出現實困境與復雜人性。
結構轉向
從懸疑到社會性
《目之所及》的叁個案件環環相扣,“施悅之死”“蘇牧凡女兒的意外”“蘇牧凡本人的死”初看並無關聯,但隨著警方調查的深入,受害人社會關系的層層鋪展,叁起看似孤立的案件悄然交織成壹張難以抽離的命運之網。這種敘事方式,不僅增強了劇集的懸念感,更暗喻了現代社會中個體命運與群體行為之間錯綜復雜的聯系。
可貴的是,劇集未止步於“誰是凶手”,而是在抽絲剝繭之間將鏡頭推向“社會性幫凶”,即那些在無形中誘發悲劇的家庭關系、教育模式與社會問題。在找出真凶之外,追溯了悲劇是如何壹步步釀成的。憑借這壹敘事轉向,該劇突破了壹般懸疑劇的類型局限,摒棄了對驚險刺激的感官迎合,轉而進入到社會派懸疑的思考。
家暴界定
被看見的與看不見的
劇中,曲桐在報案時被警察指出她身上的傷是自殘行為,是報假案,涉嫌誣陷。曲桐先是苦笑,後是哭訴叁連問:“沒有傷就沒有家暴了是嗎?沒有傷就不能證明他打我了?他就不用負法律責任了嗎?”身上沒有傷痕,那心裡遭受的迫害又如何能被看見?
後續的劇情裡,觀眾看到了蘇牧凡掐著曲桐的脖子把她按在水裡沉溺,不斷地使用語言暴力,還“光明正大”地出軌施悅。這種人前溫文爾雅、人後猙獰可怖的雙面形象,讓人不寒而栗。而無痕暴力、語言刺激、情感操縱等無形的傷害,都是家庭暴力中極易被忽視又極具破壞力的形態。這類家暴並非以傳統意義上的肢體沖突為主要表現形式,而是呈現為壹種更隱蔽、更具侵蝕性的心理控制和情感虐待,劇集不僅批判了那種“只有留下傷痕才算暴力”的陳舊觀念,更是在呼吁社會對家庭暴力進行更細致的界定與幹預。
值得深思的是,曲桐的母親沈靜在面對女兒遭遇家暴問題上所表現出的人的復雜性:她為女兒的將來考慮,卻“看不見”女兒此刻的痛苦。她明知女婿蘇牧凡並非良配,卻因利益考慮將女兒推入婚姻的火坑,並在女兒遭受家暴時選擇沉默,甚至以治療為名行控制之實,將女兒送進了療養院。這種以“為你好”的名義進行的親情綁架,不僅是家暴的幫凶,更讓女兒難以擺脫家庭的囚籠。
母職圍城
以愛之名走極端
《目之所及》塑造了叁種截然不同的母親形象,她們都以“愛”為名,卻分別走向了控制、溺愛與犧牲的極端。
“控制狂”沈靜對女兒曲桐的精英教育幾乎苛刻,即使曲桐成績優異也得不到她壹絲肯定。她愛的不是真實的曲桐,而是自己心目中那個“應該如此”的完美女兒。她壹直處處貶低女兒,掌控她的生活,甚至婚姻,美其名曰“為你好”,實際是在不斷地物化女兒,控制她,甚至協助女婿制造假象,徹底斷送了女兒的幸福。曲桐遭受的壹切痛苦,可以說母親才是最大的“幕後黑手”。
與之相反,“溺愛狂”施慕仙則對女兒郝美麗(成年整容後改名施悅)無底線溺愛,無條件滿足,容忍女兒插足他人婚姻,幫女兒掩蓋故意傷人的罪行,這種無原則的母愛看似溫暖、實則空洞。施慕仙用縱容代替教育,用包庇代替引導,致使郝美麗沒有正確的價值觀和責任感,造成了她在虛榮與偏執中越陷越深,最終成為自身命運的掘墓人。
而劇中戲份很少,卻間接導致悲劇發生的還有蘇牧心和蘇牧凡的母親陳麗。在蘇牧心意外失明後,她為了家庭利益,讓雙胞胎兒子互換身份,由蘇牧凡頂替蘇牧心去上大學。這種出於愛和利益的極端選擇,雖然短期內改變了家庭的命運,卻為日後的生活埋下隱患。雖然她的愛是真實的,但方式卻是扭曲的,正是她自私的決定導致了壹系列的災難後果。
這叁種母愛雖各不相同,卻都指向了壹個問題:母愛應該是什麼樣?母愛的體現,到底是要滿足對方的需求,還是要滿足自己的期望?或許,真正的母愛,應當是壹種看見對方,尊重對方,並幫助對方成為更好的自己的能力,而非控制、溺愛或犧牲的代名詞。-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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