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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4-08-30 | 来源: 心灵自由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野兽按:8月29日晚在朋友圈惊闻译者孙仲旭于8月28日下午因抑郁症自杀离世。06年-09我在豆瓣上还是活跃用户的时候,曾与仲旭兄有过一些交流,当时是购读了他翻译的《奥威尔传》,非常喜欢,曾购过多本赠送友人。仲旭兄去了另一个世界,但死亡并不是结束。逝者已矣,来者可追!目前我最关心的仲旭兄的爱人和孩子的状况,她们也许比仲旭兄更需要关心和爱护。据我所知,中国大陆关照“自杀遗族”的着作极其稀少,台湾是已经有所关注了。分享《难以承受的告别:自杀者亲友的哀伤旅程》一书的两篇推荐序给诸位书友,期望大家有一天学会以智慧的慈悲关照到身边的“自杀遗族”。
从窗户到门的距离
吴淡如/文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纵然谁都明白,在世为人,生死无常。
这是一本为生者写的书。骤然失去亲人或挚爱,已是锥心之痛,但自杀者亲属的感受更加复杂、罪恶感更加深重、遗憾更是刻苦铭心,有些人花了一辈子时间把自己的难言之苦压抑在看不见阳光的深处,有些家族刻意埋藏对自杀者的所有记忆,有些人则追随着自杀者的脚步,一阶一阶踏入没有光的所在。
自杀问题已经受到社会或当局相当的关切(但是,未必是正确的关切),然而自杀者亲人的创伤却罕被过问。我们总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
以我的亲身经验与切身观察,时间却未必会冲淡一切。没有被正面面对的负面情绪,常会自行寻找出路,以其它的方式浮现台面。即使愿意以理性的态度面对,也需要相当的时间才能从惊吓、自责、愤怒、失落、失眠、忧郁与身心失调中渐渐回复。
可以这么说:生命中的一扇窗关闭时,总有另一扇门打开——但中间的走廊,真他妈长得受不了。
我,自认为生命力强韧的人,花了足足六年的时间,才有足够的力量走出来。六年来,我一直在尝试解放自己的负面情绪。
在小弟去世六年后的某个晚上,我一如往常地坐在计算机面前写作,感觉到有一种能量疾疾推开内心中那一扇沉重的大门,那一扇平日难以开启的门,变得像羽毛般轻柔,有一种声音急于倾吐,在多年的结结巴巴之后。
我想,该是痊愈的时候了,不但我必须为自己的伤口贴上最后一帖药,也该有一些药方帮助那些还在流血的心。
我把我的心路历程写成了《昨日历历,晴天悠悠》,出版不久,我收到许多忧郁症患者传来的心声、想不开的失恋者恍然大悟的感谢,以及受害家属心情激荡的故事——一大部分语带感谢,表示他们可以稍稍对苦痛释怀。然而,负作用力仍然强大,来自我母亲的家族。
追溯家族史,我的小弟并非三代中第一个自杀的人。我的外祖母也是自杀身亡的……。
精神医学专家们在探讨自杀时,已发现忧郁症是最大教唆者,而家族遗传机率超过百分之三十。在《难以承受的告别》这本书中也指出,遗族自杀的机率比一般人高百分之八十到三百。大约有三分之一的自杀者家庭,往后那几代至少又有一个人自杀……。
我的父亲首先接到了某一位舅舅满口三字经的辱骂电话,他似乎是借着惯常的酗酒装疯发泄不满。我的父亲向来支持我,他对于不可理喻的姻亲发了火,警告他不要再打来,挂掉电话(我从小知道,这位亲戚不是坏人,却是一个精神性格不太稳定、很难有固定工作、常常让自己的兄弟姐妹收烂摊子的人)。过不了多久,许多报社都收到一封电子信,上头指责我在书中所说有关外祖母自杀的事实是“满口胡言”,是“为了成名,不择手段”,还诬赖我诋毁自己的母亲,并声称他讨伐我是我母亲、所有舅舅都知道的事情。(后来几位舅舅和母亲都极力否认知情。)-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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