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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8-10-01 | 来源: 冉氏艺文志 | 有1人参与评论 | 专栏: 文革 | 字体: 小 中 大

老舍
冉又按:前不久有朋友贴出参加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的艺术家,其下场均不佳的历史记录。有人说,真令人震撼。可惜很多人记吃不记打。事实上,很多人的倒霉,固有值得同情之处,但他们真是无辜的吗?老舍自沉太平湖,难道没有他自身的原因?爬向一堵倒向自己的墙,勒着套紧自己的绳子,死得不惨,岂可得哉?看看老舍在反右时的一系列紧跟与“努力”,你当然会对其在文革的悲惨结局,自有分晓。我同情老舍惨死的遭遇,文革中的暴行也应该深加批判,但他惨死的这个逻辑过程,他应该比我们清楚。2014年10月26日于成都
冉按:这篇老舍先生所写的批判右派的文章,发表在《人民日报》,我录自《战鼓集》一书,此书1957年12月第一版,印数达六万册。这本书里收录了巴金、茅盾、许广平、周建人、胡绳、刘白羽、李霁野、若水、夏衍、谢觉哉、碧野、唐弢、康濯、曹禺、艾芜等名家的雄文,可谓洋洋大观。
钱钟书说过,所谓的名声,不过是误会的总和。我说过,四九年过后,大陆许多作家的名声,不仅是误会的总和,更是被官方利用的总和。被政府吹捧利用得越高,名声就越响亮。从“鲁、郭、茅、巴、老、曹”这六位钦定的人民艺术家,我们不难看出些端倪,迅翁不说了,他是享哀荣而被玷污而已。后面几位倒是在杀威棒下讨着了些实在的好处。虽然这好处,看来只是苟活,亦复可怜,但终究在面子上是比许多一般写文字的人要光鲜些。且一般的写文字的人受到的打压成全了他们的光鲜,专制者利用他们作门面来压制不同言论,并为自己的残酷深加粉饰。这几位人民艺术家,迅翁不说了,他死得早,死得是时候,死在四九年后的“新社会”就不大妙了,除非他也写老舍先生这样没有逻辑(爱国与爱党、爱政府这样的区别,恐怕老舍先生未必不知,他只是不想告诉我们吧),强为之说的“雄文”,否则恐怕连“战斗”的机会都没有,何来“韧性”?我理解老舍先生们要在刀锯斧钺活下来,不说些颠三倒四的、自己内心都未必信服的话,那是没办法活出来的。苟活也是活,苟活也是权利的一种,但苟活并不是人应该有的一种活法。我再次声明,我拿出这些东西来说这些伟大的人民艺术家,并不是说我对他们有什么道德优越感。要是在那个时候,我也可能会这样,甚至可能更混帐。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拿来今日不作反省的挡箭牌与理由。看到我们这些码字的前辈们,码出这样的字,我也与有辱焉。
这些我们在课本上喜欢的“人民艺术家”,好像是与专制者形成了一种交换关系。即他们捧颂专制者,专制者便将他们好的一面尽量灌输给千百万的学生,还不知道他们也有这一面。当然这一面,他们的“全集”里面是不会收录的,他们的“研究者”也是不会讲出来的,因为那些“研究者”要靠他们拿科研经费吃饭。胆敢研究这些,不仅拿不着研究经费,而且会得罪“人民艺术家”们的家属,那么你的研究就缺了一条腿,你的饭就吃得不那么顺溜。这些码字的前辈们说“新旧社会两重天”,我也承认。后面五位都在“新旧社会两重天”里生活过,我便用他们作一点粗略的对比:
一:这些人在旧社会不需要户口,可以自由迁徙。新社会党可以把人民爱得不能动弹,这样的热爱,我们在哪里见着过呢?恐怕只在监狱见着过。这是不是可以证明这个国家是座大监狱呢?不能自由迁徙,这不是大监狱是什么呢?
二:这些人可以在旧社会抗议与反对执政党。新社会则只可以捧颂执政党。
三:这些人民艺术家能拿得出手的像样子的成就,为什么都是在旧社会取得的呢?这是为什么呢?新社会他们都干嘛去了呢?是他们太享受而不思进取了吗?大约是歌颂使他们来不及真正的写作吧,或许真正的写作使他们恐惧才是真的吧。-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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