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 2022-07-02 | 来源: 谷雨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张思之?孙国栋
万淼焱律师是在这之后去拜访的张思之,拜访持续了四个小时,前两个小时都是张思之在阅读她带去的卷宗,很多年前他就有一只眼睛已经失明,但他依然细细地看,两个小时看了一百页,这是万律师手头一个难解的案子,能做的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然后万淼焱流露出出国学习的想法。她记得张思之听了之后,既没表示支持也没反对,只是告诉她,“你的故土还在这里,你还是要竭尽你的所能,竭尽你的律师所能,为我们民众的权利,努力争取多少是多少。”
关于律师,张思之有过两个说法,他说“即使只能做一个花瓶,我也要在里面插一枝含露带刺的玫瑰。”另一个说法是,“真正的律师,实是一团火”,两个说法,都是浪漫中有些倔强,前者是弱者的对抗,后者则是燃烧。如果说前者的表述中还有着应时度势的技巧的话,那后者就有些不管不顾了,因为所谓燃烧,都是燃烧自己。
张思之?孙国栋
张思之的传记作者孙国栋,曾经见到过大律师燃烧殆尽的样子,那时因为脑梗加脑出血,他的话语能力受到损害。一家电视台想来采访他,录下大律师对时事的真知灼见,但采访只进行了五分钟就进行不下去了,张思之曾是天生的演说家,但面对镜头,他的思维依然敏捷,但所有话语都困锁舌尖,他有那么多话还想说,但说不出来了。
“我觉得其实张老,尤其是在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想说话而不能的时候,应该是怀着非常深切的孤独感的。”晚年的好友,中央财经大学副教授李轩说,他还记得初次见到张思之的场景,他独自待在窄小、晦暗的公寓里,那场景现在想来,他说也契合着大律师晚年的心境。
伤痕与希望并存
“律师”一职,作为西方舶来品,在中国只有百年历史。在传统社会,与之相应的是“讼师”,但讼师从未取得为人辩护的法定资格,常常被当做教唆百姓与官府相抗的奸邪小人。直到清末民初,被告人才在随堂发落之外,获得辩护的权利。张思之出生于民国,他的生涯贯穿新旧中国,青年时代既是动荡的战争岁月,也有着民权初张的氛围,当时的社会中,已经出现了显赫一时的大律师,但为工人争权利的大律师施洋被杀害,另一位大律师史良则终于成为政府高官。某种程度上,都是这个新兴职业依然弱势的证明。“文革”后,已经成为中学教师的张思之拒绝了从政的邀请,他说自己愿意重新做律师,为弱势者鼓与呼。
年轻时的张思之?孙国栋
许多友人都提到,张思之直到晚年都对着装一丝不苟,冬天的时候是潇洒的大红色的夹克式棉袄,夏天到了在家中也是身着衬衫。他告诉朱孝顶律师,“他说做律师要有尊严,你自己的形象,自己得严格要求。”朱孝顶从中得出身为律师,就不可懈怠的结论,因为这关乎形象,也不止关乎形象,而是自己得看重自己。-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
原文链接
原文链接:
目前还没有人发表评论, 大家都在期待您的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