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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2-08-01 | 來源: 匹夫視點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1985年，我在北京語言學院執教。開學時，教研室主任鄭重地對我說：“這個學期你要帶壹個班，學生主要來自朝鮮。”行為和態度中有壹種接受特殊任務的暗示。
北京語言大學
我走進教室，16個身高幾乎壹致的男子，齊刷刷地站立起來鼓掌，然後鞠躬。他們穿統壹的西裝，頭發都用摩絲整理過，持別整齊，好像是壹母同胞的孿生兄弟。
這些學生很有禮貌，見到老師壹定鞠九拾度躬，遇到老師提問時，非常恭敬地站起來才回答；答不上來時，會垂下頭壹直站立，直到老師催促才坐下，坐下後仍是壹副非常內疚的砷情，這副神情壹般可以保持壹上午，如果下午還有課，會持續壹天。
有壹次我問道：“你們來中國以前學過多長時間的中文？”學生們毫不猶豫，異口同聲地回答：“叁個月。”但從他們對語言的反應和對老師問題的回答上 我覺得他們好像在壹個漢語的語境中生活了很久的樣子。後來才知道，這批來華的朝鮮留學生基本都是高幹子弟，他們之中很多從中學時就開始每周學習漢語。
朝鮮學生很勤儉，但是，他們對自己的勤儉並不自豪，反而總試圖掩蓋。當我知道每個學生剪得非常整齊的頭發都是由班級中的壹個同學負責而備加稱贊時，他們卻說：“因為我們不知道中國的理發師能否理我們喜歡的發型。”其實，為了節約又整齊劃壹，出國前意在學生中培養了壹個專門料理整班同學理發業務的專管員。他們很少去留學生食堂吃飯，總是在宿舍裡自己關上門吃飯。
有壹次中午，由於有緊急通知，我跑到他們的宿舍，敲門好久，只有回音，但門遲遲不開。門後來終於開了，我看到壹個兩人的宿舍裡擠了拾幾個人。他們尷尬地說：“我們剛才在吃飯，老師吃過飯了嗎？”我環視壹下房間，吃飯的痕跡幾乎沒有，幾只碗集中在書架上被報紙半掩著。班長好像看出了我的狐疑，他說：“我們中午吃得很簡單，因為要趕時間，而且我們不喜歡吃肉。”後來，我才知道因為朝鮮給留學生的伙食費很少，他們每天只吃紫菜白米飯團。學生們不願意別人說他們國塚的生活標准低，吃飯就變成了壹種地下活動。但對老師他們又表現得很慷慨，不論大節小慶，也們都會請老師去很好的餐廳吃飯有時還會請到使館，很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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