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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23-04-18 | News by: 旧闻评论 | 有4人参与评论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引用图作者:@秃头倔人(李晓强)
在农业、农村、农民那悄然发生的众多消息密集上传至社交媒体,它们以离散分布的方式展示了一个确凿的新动向,亦即:官方所谓的“农业综合行政执法队伍”、人们比照城管送给它的新名字“农管”,已经在各地紧锣密鼓地布局,全中国的人们正在目睹农管公开扩权的初始阶段。
4月14日,农业农村部法规司释疑“农管”执法,等于是以农管最高行政部门的名义确认这个新执法队伍的存在。其次,试图安抚惊惶不安的民意,申明农管的执法边界限定在“种子、农药、兽药、饲料、农机、动植物检疫防疫、农产品质量安全、渔政等多个领域”。
以汉字的精妙而言,最怕的就是一个“等”字,这是为扩权留下的无限大的后门,以及宣布解释权的自有属性,运动员与裁判合体。从实际效果看,农业农村部别有意味的“普法”不仅未能平定人心,反而汇聚了各地实际动向激起国民广泛的心意难平。
从官方或农村单方面传出的许多信息,虽然有待多信源交叉核查,却足以撼动关注国运、国情的民众。比如,某省对外透露已经组成了多达5000人的农管队伍,某地农民的塘边种植受到品类禁止,甚至传言农管禁止村民在自家院落晾晒衣被,东北秸秆焚烧罚款数以亿计。
假如这些传闻确有其事,即可印证农管的执法力量已经深入田间地头,不仅触及农村的日常面貌,权力更伸向且规训着农民的生活模式。假如果真如此,人们以城管对街头秩序的整顿来想象农管对农民生存的干预,绝非没有根据的胡乱揣测。
谨慎地说,前述消息是否属实,尚需答案。但在农业农村部法规司的最新声明中,除了承诺执法有边界,执法编制来自于现有涉农执法岗的重新整编外,对扰动社会舆论的具体传闻没有澄清。据此而言,可慎重推测农管执法伊始或有盲动的特征。
需要具体分析的是,为何国民对自诩服务“三农”的农管抱着强烈的不信任态度?以及,因为什么逻辑、出于何种历史经验,大比例的市民和村民对这样一个执法网络深感忧惧?并且,要试图回答这样一个问题,所有这些不信任与忧虑为何不是杞人忧天?
农管的扩权、扩张,让人想起十多年前城管扩权的路径。接管户外广告审批权让城管迈出扩权的扎实一步,因为这不仅意味着拿到事权,更意味着获取巨量的财权。而后,城管以此为突破口,迅速扩张它在街头的存在,从而在体制内撑出一个新的权力空间。
正如农业农村部法规司负责人所言,当TA说农管执法限定在八个方面时,舆论比照城管的发展史,想到的却是这八个方面的每一个都可以成为扩权的垫脚石,实在是因为这里的自行解释权太宽泛了。扩权的路径依赖将使得它熟练地从城管中吸收经验。
十多年来,城管对中国街头秩序的影响之厉害,单从它早期与游商走鬼之间的生死相争中可见一斑。这些年来,城管在街头遇到的抗拒力度大大减弱,但引发低烈度、琐屑的争端不绝如缕。从城管角度来说,它的权力是它打拼的结果,人们有理由相信农管也会循此规律。
说得通俗点,农管要想接管在地理和行业上十分广阔的三农空间,要想按照他们的秩序设计来加以规范,可能也得要付出堪比城管早期的代价。这也意味着,农管在迅速占领三农以铺陈其权力布局的同时,必须要对由此引发的崭新冲突有心理准备。
但是,人们深知,农管不会因为零星的抗拒或合法性质疑,而停止其挺进三农的步伐。驱动这个权力急进的逻辑有二:一是农管本身的扩张冲动,必先以存在坐实权力的正当性,就是迅速划定势力范围;二是夯实基层的逻辑借助农管这一新躯壳,焕发更多生命力。
“皇权不下县”是自由主义的羸弱论调,早已过失。国家对农村的覆盖是强有力的,也已更新的组织架构,解决了村民自治的治理弱点。但要知道,执法网络对农村、农民的覆盖依旧大大低于城市和市民,农管不只是为它自身争取权力空间,更能填补羸弱的农村网格。-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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