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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4-24 | 来源: 看理想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不过这可能就是现代社会对每个人的挑战。不仅仅是知识和信息的领域,甚至是兴趣的培养,都是在大学中,依靠社团等建制更容易坚持。一旦进入社会,在工作和生活压力下,只依靠我们自己,兴趣的荒废也是大概率事件。
所以“自主”和“做自己”是一种看上去美好,但实际非常困难的过程。真实情况往往是做不成自己,反而成为算法要你成为的那个人。
这里的解决方案只有两个,要么我们重新形成外部监督的结构,比如很多人购买昂贵的健身私教课,就是希望依靠外部环境约束自己。
《不要抬头》
不管怎么说,健身给人的正反馈是真实的。但脱离公民社会,一个个体对公共问题的求索,无论如何都是缘木求鱼,是回报不足的。
因为任何公共话题的推进,都恰恰需要公共舆论核心,需要包容性和对话,以及与其相关的一系列的社会建制。在这些都不存在的情况下,自主完成信息饲喂,就像从来不碰乐器,却反复在心里练习弹奏般困难。
获取有益信息的难度还与信息爆炸有关。在信息匮乏的年代,孔子没什么书读,可以读到韦编三绝。在出版物少的时代,大家反反复复读一本书,也可以读到装帧完全散架。
但进入信息无穷无尽的互联网时代,黄色新闻的供应是无限的。我们可以要求自己摄入内容的90%都是黄色新闻或娱乐内容,但那10%的压仓石一样的关键内容,是否可能获得?
很多人都会认为自己可以获得,比如,对于某种社会公正运动,或网上三不五常刮起的舆论旋风,我们都时常参与其中。
回到上面讲的“包容性”。以法庭为例,面对一桩案件时,如果我们仅仅聆听原告的所有陈述,或者仅仅聆听被告的所有陈述,可能都会觉得颇有道理。原告的陈述一定是一个有说服力的有罪故事,而被告的陈述基本可以构成一个无辜的版本,所以陪审团需要做的是完整了解事件。
同样,公共舆论不能仅容纳单向度的故事。比如民粹主义者的故事一定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屈辱与复仇史,单单接受这种故事,谁都会心潮澎湃。如果有人只听非自愿独身者(一种网络亚文化,宣扬“男性至上主义”、厌恶女性的世界观)描述他们的世界,那也是一个受到压迫和误解的群体。只有看到故事的另一面,才能看出那套叙事的问题。
在媒介环境良好运转的情况下,也许在一篇素养良好的媒体报道中,我们就能获得多方视角,或者能看到一个议题的辩论,也就同时接受了双方的信息。
如哲学家哈贝马斯所讲,越是靠近良好公共舆论中心的信息,越是呈现为“交往”的样式。每个人自身的偏狭,都可以在公共舆论中得到某种程度的治愈。
在巴以战争发生时,美国知名保守派评论员和专栏作家本·夏皮洛曾应邀与牛津大学学生就巴以问题展开辩论。观看对话后得出的结论,不论你倾向哪方,都接受了不止一面的信息,不依靠别有用心的转述,而依靠自我的陈述。
但在信息真空的环境中,只靠自己真的能接收多方信息吗?这只会让自我饲喂更困难。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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